楼以璇也急了。

她没想连累杜禾敏被误解,更没想到原来杜禾敏的心中还压着那么多的委屈。

“同性恋合法了,我们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变态,该受到谴责的,该夹起尾巴做人的,不应该是他那样卑鄙下作的烂人吗?”

杜禾敏红了眼。

只因她的性取向从没得到父母发自内心的认可,只因同性恋群体仍然饱受大众争议与诟病,她不得不练就出一颗强大的心脏来构建强大的自我保护机制。

从前心里没人,自行其是也就算了。

但现在……

她不想在何欢那里做一个异类,更不想何欢把她当作是一眼没看住就乱闯祸的“小孩”。

“杜老师,你说得对,你不是变态,我们都不是变态。”

楼以璇坦率承认了自己的性取向,当着何欢,也当着林慧颜。

她从来都不是不敢承认。

她只是太在乎林慧颜的感受,太想保护林慧颜了而已。

“早知道他罪行累累,我刚才就不拦你了。让你狠狠揍他几拳,打他个鼻青脸肿,满地找牙。不就是工作和医药费吗,我们赔得起,能拿钱私了的都好说,没什么好怕的。你说是不是,杜老师?”

林慧颜:“……”

何欢:“……”

杜禾敏也呆了好一会儿才转悲愤为喜乐,傻笑着轻拍一下楼以璇的脑门。

“楼楼,楼以璇,你掉马甲了,你还我小仙女。”

……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因为人与人之间各有一道高墙,将他们各个分离,使他们的心无从相印。

这道高墙既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所以杜禾敏努力在理解何欢,楼以璇努力在理解林慧颜。

而真正能相互理解的,是小苦瓜和小苦瓜,于是她们又一次抱团取暖了。

夜晚的娱乐节目有好几样,打牌的,唱歌的,桌游的,足浴的,并未因谁打碎了一个不起眼的盘子而妨碍到兴致。

唱歌,楼以璇不行。

桌游,杜禾敏不行。

足浴,何欢被王老师她们拉去了,而杜禾敏又有心躲着何欢。

回房间太早,一个人待着更容易emo,必须找点事来做。

“杜老师、楼老师,走走走,我们去打牌。”

几个从影音室唱完歌出来的小姐妹,顺道把在大堂里面面相觑的二人给推进了棋牌室。

杜禾敏打牌还行:“楼楼,你会打牌吗?血战到底,四人一桌的麻将。”

她其实不大能将楼以璇跟麻将联系到一块儿,所以在被推入棋牌室前,她都没考虑过这个选项。

“会,一点点。”

“一点点?”

“学过规则,也跟,也在朋友家玩儿过两三次,就是陆灵暄家。”

楼以璇的麻将技术是陆灵暄教的。

半吊子能教她什么?

半吊子教出来的也是半吊子。

“那你想打吗?”

楼以璇对麻将没多大兴趣,但她看出了杜禾敏想打:“可以。我猜你牌技比她好,我看你打,再跟你学学。”

“论牌技……”

杜禾敏把想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呃,我一般,一般。那行,我俩一伙儿。输了算我的,赢了我们对半,我沾你的运气。”

“那我得披回马甲,好好施施法,让我们多赢一点。”

也让我们,多开心一点。

谁不喜欢赢呢?

可坐下没多长时间,杜禾敏就一连输了四把,输最多的一回,是点了一家杠上炮,又被关了清一色一条龙。

打第一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