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想灭了圣魔,但没想到圣魔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圣魔没死,可自此以后,每当圣魔完全现出魔身,圣印便会反噬于他。”
“最初之时,圣魔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圣印。但后来不知为何没再管,顶着圣印一样大开杀戒。”
莺然听着大花的话,想到白日所见,瞳孔微颤,不自觉握紧了手中已沾满血污的湿布。
大花:“我猜,徐离陵因为是无垢净灵圣体,所以被圣魔用来转移反噬了。”
莺然从懵然中回过神:“转移反噬?”
大花:“嗯。祓魔圣印不是一般的诛魔咒印,是无极天神帝倾尽全力研究出来的除魔之咒。在初期将圣魔折磨得死去活来。但后来圣魔却对这咒印视若无睹了。令他如此痛苦的咒印,他后来发作时,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大花深沉道:“所以我推测,是圣魔用了邪法,将反噬转移给了徐离陵。”
“是这样吗……”
莺然注视着徐离陵呢喃。
他躺在庙中黄幡上,衣袍撩开,露出天地造化般挑不出丝毫瑕疵的身躯。
火光为他描摹轮廓,影子模糊他躯体上的性征。只见那些漆黑咒文在雪姿无瑕的皮肤上刻了满身。
宛若一尊邪佛玉像。
大花肯定道:“是啊!不过这就难办了,祓魔圣印是无解的……”
大花碎碎念叨着。
莺然回过神来,继续为徐离陵擦身。
急也没用,乱想也没用。先力所能及地做事才最重要。
徐离陵的衣袍已清洗过,正挂在篝火上烤干。待仔细擦完他身上和他发丝上凝结的血,衣裳差不多也干了。
莺然重新为他穿上衣袍,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在火堆边烤火。
火声噼啪。
夜已深,庙外刮起了大风,像是要下雨。
莺然却觉太安静了。
她絮絮和徐离陵说起话来,直到困意上涌,在他身边睡去。
……
浓郁血腥味萦绕在鼻息间,莺然感到身·下湿冷,耳边是压抑的沉重呼吸与闷哼。
莺然迷迷糊糊地摸向身边:“怀真?”
摸到他冰冷黏湿的身躯,抽搐不止,莺然猛然惊醒,想起现在是千年前。
她忙查看徐离陵,他身上的咒印又开始发动,每一道咒文便如一道裂口,撕裂又愈合。
莺然再度用能量镇压,然而这次花了三十道能量也无用。
大花劝:“别用能量了,咱们这点能量压不住的。”
莺然又尝试了一次,确定无用,才不得不停手。
她不能无节制地消耗能量,她还得留着能量以防有人袭击。
她让自己冷静地思考该怎么办,紧紧地抱着徐离陵。
他的血浸透了她的衣裳,像是他步入死亡的征兆,可她对此无能为力。
莺然只能不断地轻抚他,就像他总是安抚她那样,轻声哄他:“没事的,怀真,会过去的,我会陪着你……千年后你还好好的呢,你不会有事的。”
说是在哄他,但更像是她在安慰自己。
夜风阴湿,从破漏缝隙中吹来。
莺然用幡布裹紧徐离陵,摩挲着他的背,试图为他带来一点暖意。
可她现在是鬼魂,她身上很冷。
莺然无语地兀自轻笑,同他碎碎念:“上次见你,你那样张狂。我还说再见的时候,回答你鹤霄九冥的含义呢,我现在告诉你,你还能听见吗……”
她回想着在无隐村的那个下午徐离陵抱着她,和她一起在小火炉边,睡着温暖的躺椅、盖着绒毯,细细和她解释鹤霄九冥的每一个字……
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