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已经发育成熟了,他还接受过雄性的滋润,在萌芽的欲望得到满足之下,他就像开在麦地里的花一样,在盛夏逐渐绽放。
他的香气变得更加地馥郁、迷人,仿佛在暗中勾引着所有没有配偶的雄性,让他们不知不觉就化成野兽。
只想要摧残他,占有他,将自己强壮的种子播散在这片芬芳的土地,将他完完整整地标记。
陈藜闻到麦子的香气,还有一丝丝硝烟的气味,那是他自己刻意留下的信号。然而,只不过是一天,甚至还不足一天,他留下的气味就淡了。
这就好像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满足于只有他一个。
这个成熟的Omega,只要一日不被彻底驯服,他就能继续吸引不同的雄性,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为自己发生血腥的争夺。
结果,陈藜还是闻到了一股不属于他们兄弟俩的混杂气味儿。
很淡。但确实存在。
明明只是不经意蹭上的,陈藜还是握紧了拳头。他猛地又一下揪住麦苗,把人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胸膛里,在他耳边沉沉地问:“碰到谁了?”
他追问:“让他们瞧你了?”
“有没有和他们说话?”
“嗯?!”
麦苗不住地摇头,抖得如筛糠。
他怔怔地睁大眼睛,缓不过来似的,发出短促的喘息。
陈藜斜过眼,那眼神像淬着毒的刀锋,却又带着无法诉尽的缠绵,随着他身上的气息,紧紧地笼罩着麦苗。
他的眼珠子颜色很深,眼白的部分,渗出一点点血丝。
他们在部队里当兵的,最先学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本能,学会忍耐。
陈藜一直是个伪装的佼佼者,他轻易不冲动,擅长审度形势,常年来,他将自己的兽性隐藏得很好。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够很容易地和一般人相处,融入人群和社会里,博得他们的好感,骗取到他们的信任。
只有在麦苗的面前,陈藜才不需要过分地掩饰自己。
他可以是个沉稳可靠的兄长,是个无微不至的保护者,可以是个幼稚的大醋精,也可以是个有趣浪漫的情人。
同样的,他可以由于熊熊燃烧的妒火,而不慎流露出骨子里的乖戾和凶狠。
陈藜仍在强忍着什么,语气却越来越危险。
“我告诉你了,不要在这儿瞎跑。”
“叫你乖乖等我。”
“我到处找你。”
“你为什么就是不好好听我的话!”
逼问时,陈藜又嗅到那极淡的气味,他咬了咬锐利的犬牙,两个拳头忽然砸在麦苗身后的门上,“砰”地好大一声。
麦苗吓傻了似的,眼睛眨都忘了眨。
他娘生他的时候年纪大了点,打小他学东西就学得慢,加上那个年代大家都过得不好,营养没跟上,麦苗长到七八岁了,连说话都还不利索。
陈藜知道这些事情以后,一直心疼麦苗。别说打骂了,之前连正经吓唬都没几回。
跟麦苗有了亲密关系以后,陈藜就几乎把他弟弟给宠坏了,把麦苗惯得成天耍小性子,娇气得不行。
陈藜其实从来没有在麦苗的面前,暴露过真正的自己。
他一直在克制,不展露出强烈的独占欲,但是好斗逞凶的天性正慢慢凌驾了理智。
他就是能为了麦苗看别人一眼而生出不虞,会因为找不着麦苗而方寸大乱,也会仅仅是因为别的男人闻到了麦苗的香气,而患得患失、如临大敌。
麦苗被攥住了命门,动弹不得。奇怪的是,这会儿他却没有掉泪。
他闻到了陈藜身上暴躁不安的气味,这强烈的压迫感,别说是像麦苗这样稚弱的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