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打到,几乎尸骨无存。谢叔叔在羊城给他立了衣冠冢,后来今年年初我得到消息,原来那时候当地好心人帮他收敛了尸骨下葬,我就让人把他的骨灰带了回来。

赵泽林是远哥的爱人,他们的故事我知道得不多,只记得小时候见过那位赵先生一面,那时候他和远哥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说到这里的时候裴泽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略微怪异的神色,“那时候好像是远哥在单方面欺负人家。”

叶一柏没有接话,他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裴泽弼现在需要的是倾听。

“一个世家的天之骄子,一个出生草根的优秀军校生,还有浮华的纸醉金迷的大上海,那时候仗在打,但社会秩序没有崩溃,他们的路比我们还要难走得多,所以远哥放弃安逸的生活,去到羊城,因为信仰,也因为想要和爱人同生共死,在战场上打出自己的话语权。

只是战争啊,我听说他们离开的时候是在一块的,两个人的血肉都混到了一起。这大概也是老爷子会这么快松口我们两个人的事的原因吧,他怕了。”

叶一柏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得张扬的少年,似乎看到了一个时代,这个少年大约摸就是他上辈子看到那些民国大上海剧中最典型的世家公子的形象吧,但他爱上了一个人,选择了一条最难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