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感激和激动的方式总是十分奔放的,叶娴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前,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叶医生他简直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是吗!抱歉,我太高兴了。”一个和张素娥年纪差不多大的外国女子满脸笑容地对叶娴说道。
那么一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从她心底迸发出来,那是对生命的敬畏与感动,她有些理解裴泽弼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他说我应该理解他,我理解,如果换一个人我肯定全力支持,给予最大的尊敬,但是是他……我心疼他。”
叶娴等到病人家属慢慢散开才走上前去,她看着因为长时间神经紧绷手术眼睛酸涩而闭眼按摩太阳穴的弟弟,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出一句,“柏儿,能不去吗?”
叶一柏停下手上的动作,睁开眼睛来,“姐,裴泽弼跟你说的?”叶一柏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道:“不行。”叶娴知道这是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了。
“我知道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但是我有自信比任何人做得都好。”
叶一柏说话间有护士拿着一份病历焦急地走过来,两人用英语交谈片刻,叶一柏就要跟着护士离开,在他离开前他又说了一句,“截止上周,单长岗一个小城,死亡人数已经接近万数,而不加以治疗的鼠疫病死率在30%-100%,那是人命。”
叶娴倒吸一口凉气,后面叶一柏似乎还让她去他办公室休息等他忙完,但是叶娴却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慌张而茫然地回到了岐山巷,这才有了刚刚这一幕。
“阿妈,卫生福利部沈部长亲自找的柏儿,国家的信任,还有那么多身处鼠疫中绝望的同胞,你让他怎么拒绝?”
“全华国那么多医生,凭什么让柏儿去,裴泽弼呢,他干什么的,不是说他很厉害嘛,就不能拦一拦。”张素娥女士这时候想起裴泽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