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三两下,我把写完的试卷拿出来,起身准备走上讲台的时候。
光没了。
整间教室陷入黑暗,只有林成蹊坐在光里。
讲台上的试卷被风吹的呼啦作响,老式收音机稳稳的立在那里。
林成蹊的手轻搭在桌子上,旁边是断裂的粉笔。
「为什么?」,他问我,「时安,为什么?」
「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神古井无波。
见我没反应,他装不下去了,整个人四分五裂。
于是教室里只剩下我和讲台上的试卷、收音机。
风还在吹,吹的试卷呜呜鸣不停,我听见有声音从试卷里传来。
有人问我:「他对你那么好,教你知识,送你回家,你上课跟他争论他都不生气,你应该感恩他。」
有人隔空摁了一下收音机的开关,磁带在里面转动,刺刺拉拉之后,声音从里面传来。
古朴,破旧,是一板一眼的收音机品质。
「他推你到无人的角落,他披着伪装的皮,对你上下其手,你该恨他。」
灯光惨白刺眼,笼罩在讲台上,就像审讯室里审判的目光。
我站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一言不发。
手里的试卷捏紧又放开,它空白一片,等着我填一个答案上去。
「叮叮叮咚」,手机铃声响起。
我伸手从被子底下摸到手机,看了眼。
八点半,韩路的电话打了进来。
6.
仅仅过了一天,我就又被韩路叫了回来。
还是那间审讯室,还是那顶白炽灯。
韩路把手机推到我面前,我低头一看,上面是我昨天晚上的评论。
他的眼神一直跟着我,见我低头,冷不丁冒出一句,「这条评论,什么意思?」
我扯扯嘴角,「韩队长看见什么内容,就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言外之意。」
韩路敲敲桌子,「笃笃」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进行评论?」
我笑了,「韩队长,我之前告诉过您,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我不认为,我参与讨论有什么问题,一定要不敢面对,才叫正确的受害者么?」
韩路眉毛皱起,似是不满意我的回答。
他紧紧盯着我,「可以说说你和林成蹊之间的事么?」
我张了张口,「啊,那能说的可多了,韩队长想听哪些?」
韩路伸手扶起桌上的平板,我才注意到,原来桌子的右前方一直放着一个平板,扣在桌子上,怕是因为里面是些见不得审讯室灯光的东西。
他把平板推到我面前,里面放映着片段视频。
是林成蹊和我。
昏暗狭小的屋子里,林成蹊死死按着我的肩膀,站在门后的墙边。
许是年代久远,画质十分的不清晰。
「我们找到一些视频资料,这是其中一部分。」
韩路死死盯着我,眼神像鹰,「这些,还记得么?」
我望着视频,愣住了,「记得,我见过很多次。」
韩路眉目犀利,「是么?」
我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力气,「在梦里。」
视频只有一分钟,是从我进门,到林成蹊把我推到墙边,按着我的肩膀。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视频里我的推拒和林成蹊的喘息。
韩路把平板收回,「可以说说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么?」
不得不说,视频的冲击力很大。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