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帮她解脱,她就把当初你给她的定情信物给她。”
纪长墨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骨灰盒,但是却明显的手在颤抖。
“我当然愿意啊,只要她一死,纪太太的位置也空了,定情信物也在手里了,我们的尧千也能继承家业了,我跟你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啊。”方萤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美好里面,猛然间,被纪长墨狠狠踹倒。
那瓶药送来那天,纪长墨是知道的。
他坐在楼下客厅,方萤拿着药来了,他笃定孟漾还牵挂着孩子不可能吃那药,无非就是为了跟他离婚耍的把戏。
方萤拿着药去了楼上的卧室,孟漾就面窗而坐,听见了动静没有回头。
方萤把药放在了桌上:“长墨说了你肯定不会吃的。”
“你应该不知道,回来之前我去了趟美国,把我的律师约在了那里见面,我遗嘱已经立完了。”
方萤一惊。
“我这次回来没打算离不成就走了。”孟漾静静看着窗外:“他这个极度自私自利的男人一生都在算计,我、我的家人、我的孩子、我的络宁,他把我身边亲近的人都伤害过,回想当初被他蒙蔽,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就觉得恶心。”
孟漾搓了搓胳膊,浑身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而你居然能在这么恶心、肮脏的人身边待这么久。”孟漾看着方萤:“你真爱他啊。”
“东西呢?”方萤不置可否,伸手要东西,这是她们私底下说过的。
“衣帽间的首饰台上,那个盒子里面放着的戒指就是。”
方萤眼里一喜,但是她又怕孟漾真的不敢吃,冷笑了声:“你该不会真的不敢吃了吧。”
孟漾打开药瓶的盖子,在她的目光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咬着:“我死后,能不能把我的骨灰送出纪家。”
她风轻云淡的说着一边一颗一颗的往嘴里送着药:“我不想要留在纪家,也不想留在法国,甚至跟纪长墨共处一片土地,我都觉得恶心。”
“我恨他,恶心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厌恶的男人,我看到他就作呕,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畜生。他连畜生都不如,他就应该死!不,他现在不能死,万一我在黄泉路上碰到他,更恶心!”孟漾目光发狠,往嘴里塞药的动作更快了:“只要解脱了,就能摆脱他了。”
方萤眼神发颤:“你……”
她想说这药很猛,两颗就必死,可看着她一颗一颗往嘴里送着,她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
手里的药瓶脱落,药洒了遍地,孟漾摔倒在了地上。
血从她的嘴里、鼻孔里流出,她痛苦的蜷缩在一起,临终前呢喃着:“络宁,小宸。”
方萤凑过去,听见了她息弱的最后一句话:“要幸福,妈妈……爱你们。”
门猛的被撞开,纪长墨冲过来,连忙把人抱到怀里冲方萤吼道:“叫医生!医生!”
“没用的,这药吃了必死。”方萤道。
纪长墨无比慌乱的摸着孟漾没有气息的尸体,目眦欲裂的吼道:“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