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祁越终于满意了,笑了一下,松开他的手,随手将那条白色的抹胸裙丢到了一旁,懒洋洋地道:“不穿就不穿吧,反正也要脱掉的。”

穆言的耳朵瞬间泛起了薄薄的绯色。他低下头,死死地咬着唇,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穆言的手被商祁越扣住,腕上的翡翠袖扣折射着玄关灯橙黄色的光,指尖微微发颤。

他几乎是被半哄半逼着贴在玄关的墙上,背抵着木质的画框,被迫迎着商祁越灼热的目光。

身后,睡莲图恬静,温暖,圣洁。

“不都说了,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叫你穿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穆言感觉心跳得厉害,想偏开视线不敢去看商祁越,可身前人的呼吸却一点点贴近,暧昧的温度轻轻拂过他的耳廓。

刚刚被迫戴上的配饰一件一件被摘下,然后在商场换上的衣服也一层一层地被和那条抹胸裙丢在了一起。

“没,”穆言想要否认,“没有害羞。”

商祁越挑了挑眉,像是觉得他的回答有些可爱,忽然俯身贴近,在他唇角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真乖。”他喟叹似的低语,手掌顺势滑到穆言的腰侧,缓慢地抚着。

穆言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商祁越的手掌很大,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进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躲了一下。

但他这一躲,反而被商祁越扣得更紧。

大理石的台面有点凉,穆言赤裸着腿坐在那里,三十七度的身体和冰凉的大理石贴合在一起,几乎是冰火两重天。

“这里是不是太凉了?”商祁越手臂收紧了些,将穆言整个人带进自己怀里,手指轻轻擦过了他的嘴唇,“怎么也不吭声,这张嘴一天到晚就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重要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说。”

穆言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耳边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意识晕晕沉沉的,像是整个人都被包裹进了温暖的水流中。

几乎要化掉。

水流.......

穆言整个人湿透了,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但是却不冷,商祁越的怀里很温暖。

玄关那里的大理石台子很冷,过了很久也捂不热。但是沙发很暖和,即使一开始是冷的,后来也慢慢被体温捂得暖和起来。

空气潮湿而缱绻。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电流,慢慢地穿过了穆言的全身。眼尾已经红透了,他的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

46 · 不识相的东西

宴会厅里灯火璀璨,水晶吊灯投下柔和的光影,客人们三三两两地交谈,觥筹交错。

穆言被商祁越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得齐整体面,带到了陆栀和傅嘉彦的订婚宴上。

他看到了好几个连他这种不看娱乐新闻的人都能叫得出名字的明星。正在和新郎新娘寒暄的那个omega好像上过去年的春晚。那个头发染成金色长得过肩的年轻alpha,穆言之前被办公室的小姑娘送过他的杂志。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止是那几个明星,到处都是穿着金贵的人,有些甚至是出现在报纸上或是电视经济政治频道的大人物。

穆言坐在角落里,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灰扑扑的小老鼠,和周遭的人群格格不入。

可偏偏他是商祁越带来的人,商祁越这么多年又是第一次身边有人。周围的视线或隐蔽或直白地落在他身上,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beta能得到他的青眼。

穆言能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来之前他就想过这种情况。但是当真正站在宴会华丽的水晶灯下面的时候,不自在的感觉还是爬满了全身。

他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商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