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简单烧两个菜,”穆言点点头,“但是和外面的那些没有办法比的。”

和穆言这样简单接触了一下,商祁越大概明白了他说话的规律,按着穆言的意思,他说会简单烧两个菜,大概就是很会做饭的意思了。

“有机会尝尝你做的菜。”

“好啊,”穆言笑了笑,眼睛亮了亮,商祁越指使他做饭,他倒是好像还挺开心的,“那商总什么时候有空,我提前去买菜。您喜欢吃什么?”

“随便,烧几个你擅长的吧。”

商祁越觉得这人真是奇怪,别人养在外面的情人巴不得除了挨草什么都不干,穆言倒是眼巴巴地巴不得伺候自己,让他做个饭反倒眼睛都亮了。

吃过饭后,商祁越自己回主卧睡觉了,留给穆言的虽然是次卧,但是却比他从前那个出租屋的主卧还要大上很多。

当然,那个出租屋也只有一个卧室,没有主卧次卧的说法。

房间里有挺好闻的香薰,不知道是不是有助眠的成分,也许是昨天通宵了的缘故,穆言在这里的第一晚,睡得还算安稳。

第二天要送母亲去透析,他早早地起了床,害怕吵醒商祁越,尽量小声地洗漱。

这房子的隔音应该不错,但是商祁越还是从房间里出来了。

“我吵醒您了吗?”

“这么早起来去上班吗?都伤成这样了,公司不批病假吗。”商祁越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不是,”穆言老老实实地回答,新启算是大公司了,不至于腿受伤了还硬要员工上班,“之前请过假了,今天是送我妈妈去透析。”

他昨天就因为陆崇的易感期用掉了生理假,生理假每次能请五天,都是带薪的,反正不请白不请,穆言也没有那么热爱工作。

“你昨天不是说你有个哥哥吗,你腿都这样了,不能让你哥去?也没有别的亲戚?”

穆言停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

陆崇其实也有很多次问过类似的问题,穆言花了很多时间才让陆崇明白,像哥哥和向卓哥工作的那种小公司,是不允许员工在上班时间因为任何个人原因请假的。

如果不满意,大可以自己辞职走人,去下一个不允许员工请假的公司。

所以只要是工作日上午的透析,穆言都尽量自己送母亲去,让哥哥负责周末或者五点之后的。

陆崇听完之后评价说,可替代性强的劳动力就是这样的。

穆言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是心里还是觉得难过。

“我已经之前请了假,生理假,我哥哥再请假会很麻烦,别的亲戚都被我们借钱借怕了,不会愿意帮忙的,”穆言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那些原因说给商祁越,他抬起脸朝商祁越笑了笑,“而且我本来就只是摔了一跤,今天觉得好多了,先生找的医生真厉害。”

他笑得很真诚,像是为了证明他说的“今天觉得好多了”,穆言还站起来走了几步。

商祁越几乎被气笑了。

穆言这个人真的很神奇,他能把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人的感受都看得特别重要,哥哥能不能请假很重要,自己有没有被吵醒有人很重要,唯独他自己腿疼不疼人累不累是无关紧要的。

他很怀疑即使自己昨天把他做得下不来床,他今天也会因为害怕吵醒自己小心翼翼地一个人起床清理洗澡,然后撑着爬起来送母亲去透析。

商祁越现在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跟之前那个爱得要死要活的前男友分手的。

按穆言的性格,不顾对方做了什么,大概都能给他找出合理的借口来。

“你真的是,故意折腾我是吧,”商祁越没好气地说,随手拿起了车钥匙放进口袋,“走走走,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