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带的渣男气泡音除了他还有谁!

你气得用脚后跟踢他,“你干吗,你吓死我了。”

你以为他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马上就会放开你,可他没有。

他被你猛踢了两下前腿胫骨的位置,仍不动声色,只是用单手牢牢束缚着你的双手,人绕到了你身前。

你踢不着了。

可恶。

“快点放开我。”

“……”

“快放开!”

你察觉到你们离得很近,立刻用脑袋顶撞他的胸口,像头较劲的小牛犊,“快-点-放-开-我!”

伴随着一字一句,你拱得很有规律。

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你的额头恰好顶在那个位置,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颤。

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那你先放手?”

“不。”他道,“我是绑匪。”

“……”

谁要回答绑匪的问题!

他:“你的生死取决于你的回答。”

“那我选择立刻死亡。”

“……”

“甜甜。”他突然喊你。

诶?

你停下了挣扎。

“就一个问题。”他不再刻意低声,那声却仍然沉了下来。

他很认真。

你觉得整个姿势并不舒服,仍有些别扭地转了转手腕,他抓握得很紧,不知因为什么,手心还有潮汗。

你想问他能不能先把你头上的纸袋拿掉再说,但他突然这么认真,你有点问不出口。

你在黑乎乎的纸袋里眨眨眼,“你问?”

“我……”

空气里有着雨天的潮湿感,安静下来,被屏蔽了视线的你,只能听闻他近在耳畔的呼吸。

短促、不安、破釜沉舟。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落下来,你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我喜欢你。”他又重复了一次。

也许是因为你的安静,第二次,他的语气有了微微地自嘲。

你手足无措。

这不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陈述句,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可是,你需要回答这句话。

你完全可以和之前一样,先答应他,再观察他的反应。

可是这又不一样。

你忽然明白了,郑恪为什么要做这些。

就像“卷王”说的那样,愚人节表白的都是胆小鬼。

可如果是你,你也会做一样的事。

你也会想问又不敢问,你也会想去打破又不敢打破。

你也会套上一层层的外壳。

扒开第一层是愚人节。

扒开第二层是看不见彼此面容的纸袋。

扒开第三层是一个可笑的伪装身份。

这一层又一层的外皮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是为了也许顷刻间化为泡沫的友谊。

郑恪是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