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费薄林就是想装也装不下去。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里,他无奈叹了口气,做出被吵醒的模样,实则手已经伸到温伏后背给人掖好了背角。

收手时,费薄林的胳膊掠过温伏头顶,对方趁机往上一顶,在那两三秒里用头发蹭了蹭他的掌心。

“做什么?”费薄林明知故问,“怎么过来了?”

“做梦。”温伏一把将脸埋进他怀里,留一头杂乱的乌发露在被子外,瓮着声说,“在梦游。”

19

第二天起床,两个人差点闷出一身汗。

家里本来就开着地暖,费薄林一夜睡得提心吊胆,总担心床太小把温伏挤到地上,后半夜干脆搂着温伏换了个位置,人倒是换到里边了,费薄林又怕温伏挤着不舒服,自己一个劲儿往外头躲,把床上空间留给温伏,结果一觉睡醒温伏还是贴在他怀里,头发乱飞,额前的一些碎发让汗打湿了发梢。

纵使这样,温伏一颗脑袋还在往他身上钻,不抵着他就睡不安稳似的。

费薄林摸着温伏后脑勺,低头去看温伏的睡脸。

睡着后的温伏,睫毛和鼻尖翘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比起其他时刻,又是另一种乖巧。

费薄林屈起食指勾了勾温伏乌黑的眼睫,看见温伏的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安地动了动。

他把手拿开,温伏眼睛就不转了。

再勾一次,温伏的眼珠子又动了一下。

再拿开,又不动了。

就这样来回逗了几次,温伏在睡梦中蹙了蹙眉。

费薄林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什么奇怪的大人,仿佛是故意趁人睡着以后用这么低级的方式偷偷逗猫,于是利落地收手,给温伏盖好被子后悄声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