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霍北宴面色严肃,询问:“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家庭医生曾修过心理学,他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认定了这个女孩,但我或多或少能猜到,老夫人为什么这么不安,生怕孙媳妇会走……”
“为什么?”
家庭医生看了霍北宴一眼,“老夫人应该是感觉自己撑不过今年了,她怕她走了,您就没有了牵绊,‘孙媳妇’是她唯一能留下陪您的人……”
“……”
霍北宴微愣,漆黑的眸子里有压制不住的情绪在翻腾,良久后才再次归于平静。
他站在月色中,似是要和身后的黑暗彻底相融。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忽然转身,大步朝主宅走去。
-
许茵这顿饭吃的很艰难。
因为她,长房失去了百分之二的股份。
霍子辰母亲刘美珍很不满意,对她说话夹枪带棒:“许南歌不是你们家私生女吗?怎么人家都能讨好了老太太,就你不能?”
许茵只能低头道歉:“伯母,我不如南歌嘴甜,会哄人。”
刘美珍嗤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把这百分之二的股份要回来!否则别想进霍家门!”
许茵有苦难言。
好不容易吃完饭,她终于可以提出告辞。
可还未离开,霍北宴去而复返。
男人身形高大,一进门就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他视线如炬,扫过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后,脸色更难看。
奶奶今晚什么都没吃下,他们却在这里宾主尽欢?
刘美珍瞥见他这脸色,没敢说话,还是霍子辰父亲霍元杰拧起眉头,询问道:“北宴,你怎么来了?”
霍北宴没理这位名义上的大哥,只是看向许茵:“既然没有退婚,那如今她也算霍家人,对吗?”
众人不明所以:“对。”
“既然是霍家人,就要守霍家的规矩。她今天忤逆长辈,罚跪祠堂一夜。”
霍北宴不由分说,直接对身后招手,两名保镖走到许茵面前:“许小姐,请。”
许茵懵了。
在祠堂跪一晚上?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怎么可能撑得住!
她求助的看向霍子辰。
却见男人根本不敢反抗掌权人的权势!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能跟着保镖走。
临出门前,她听到霍子辰询问:“小叔,那个……许南歌呢?她走了?”
接着是男人警告的回答:“她是我的客人,今晚住在霍家。”
……
许茵跟保镖来到祠堂。
保镖却道:“先生说了,你还没嫁进来,所以不能进入霍家祠堂,就跪在外面吧。”
外面可是青砖地面!
许茵想说什么,两个保镖却双手背在身后,冷冰冰看着她:“许小姐,请。”
十月的天,晚上已经很冷。
许茵冻得直哆嗦,刺骨的寒从膝盖进入骨缝,她想偷个懒,可那两个保镖就像是门神似得盯着她。
虽没说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再想到此刻许南歌躺在暖和柔软的被窝里……
许茵恨得咬牙切齿。
但这霍家她只能住一晚,自己未来却能住一辈子!
马上就要和南博士见面了,她一定要打好南博士这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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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歌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床上。
身上还披着了一个灰色小毛毯,和小老太太这房间的装修风格不搭。
她没多想,起床洗漱后,跟小老太太、霍北宴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