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联系一下?虞惊墨,毕竟他和贺兰斯自小相识,也许能宽慰一些。贺兰斯身边已经没什么故人了”
田阮点头,“我明白,你先去。我和虞先生一起?过去。”
跑了 这就是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吧
医院向来?是个生离死别的地方, 不会因为这是个书中延伸的世界,也不会因为热闹的春节而有所改变。
每一天,这个世界依旧会死人?, 会有千百个家庭陷入失去亲人?的悲痛中。
贺家树倒猢狲散,除了贺兰斯, 再无人?守在贺老?爷子身?边, 陪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田阮没?有体会过至亲的离世,但仅仅是沙美鹃不再是他母亲, 短暂地寄予过母爱,离去就那么难受, 何况是朝夕相处的血脉至亲。
说不定, 贺兰斯这次真的想跳河。
田阮下了车, 在冬日冰雪消融的刺骨冷风中奔向太?平间,脚下忽而失重,下一刻跌进?宽厚坚实的怀抱。
虞惊墨扶着他,“地滑,小心。”
田阮不敢跑了,“贺兰斯会不会想不开?”
虞惊墨:“人?生百年,贺老?爷子九十多岁的高龄, 走时没?什么痛苦,算是寿终正寝。”
田阮愕然。
“贺兰斯也会明白这个道理, 说不定他还没?他爷爷活得长?。”
“”原书里贺兰斯确实只活了三十来?岁,“不要?乱说,贺兰斯肯定会活得更长?。”
这次不一样了, 贺兰斯遇到了提前出?现的杜恨别,以杜恨别的财力可以帮贺兰斯解决很多问题,不需要?铤而走险。
贺兰斯的人?生轨迹, 定然有所改变。
不得不说,虞惊墨看人?很准,当他们找到贺兰斯时,田阮发现这厮居然坐在长?椅上?玩手机,眼泪一滴没?有,秀美如好女的面庞细腻有光泽,熬了个大夜都没?有丁点黑眼圈。
田阮:“”
想象中的憔悴、伤心欲绝、扑到杜恨别怀里痛哭,然后被这样那样安慰,杜恨别心疼地说“兰斯你还有我”,贺兰斯梨花带雨地说“还好有你在我身?边”等等狗血画面,如同镜子哗然碎了一地。
贺兰斯放下手机抬头,“你那什么眼神?”
田阮:“我什么眼神?”
贺兰斯:“就好像我不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你很失望。”
田阮扪心自?问,还真有点失望
杜恨别坐在贺兰斯身?边,说:“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去吃点吧。”
贺兰斯:“等我爷爷火化,吃不下。”
“”
虞惊墨问:“尸检了吗?”
贺兰斯懒懒道:“尸检了,没?有阴谋算计,就是他自?己想走。”
“去了另一边,也算解脱了。”
“是啊,我等头七给他烧个大别墅、一箱金元宝,应该够用一段时间。”
田阮觉得哪里不对,亲人?死了,贺兰斯居然能这么轻松地聊天?
像是和田阮抱有同样的疑问,杜恨别担忧地看着谈笑风生的贺兰斯。
贺兰斯捕捉到他目光,“干嘛?非要?我在你怀里哭哭啼啼,顺便吃个鸡,你才觉得我没?毛病?”
杜恨别:“不是。”
火化需要?排队,这一排就到了晚间。终于轮到贺老?爷子,医院的火化间进?进?出?出?,不时有伤心欲绝的人?哭着送别亲人?的尸体,最后变成一盒骨灰回到手中。
贺兰斯很平静地接过骨灰盒,瞅了瞅,“人?死了,居然可以这么小,还挺可爱。”
田阮:“”
虞惊墨问:“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