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粗糙的指腹落在田阮柔软的耳垂上, 捏了捏, 于是整个耳廓都变成了火烧云。
“喜欢哪里?”虞惊墨问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到青年天鹅颈般修长的脖颈, 指尖滑到颈窝处,揉捏着?, 像是给青年放松紧绷的神经。
田阮朝那只手蹭了蹭, “手”
“嗯。”虞惊墨的手在颈窝逗留片刻, 踏雪寻梅。
梅花未绽,清凉地瑟缩着?,裹紧了外?衣。
虞惊墨不急不缓地轻揉慢捻抹复挑,弹古琴似的,嗓音低缓:“还有呢?”
田阮揪住被角,不由得猫似的弓着?腰,朝虞惊墨贴近, 却被按下来。
梅花颤颤,酥了四肢百骸。
“手”田阮眼睛变得水润, 眉心微蹙着?,似苦痛,又?似沉浸在无以名状的欢悦中, 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虞惊墨唇角弯起不明显的弧度,“这么喜欢我的手?”
田阮从翻腾的思绪中拽回一丝清明,却赧然无言, 他的每一寸都被掌握,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将他玩弄于掌心。
“如你所愿。”虞惊墨笑叹一声,把玩小田阮。
田阮像一条惊跳的鱼,猛地抓住虞惊墨手臂,就跟脱离地心引力似的攀住他脖颈。
虞惊墨顺势俯身,如一座坚不可?摧的玉山。
田阮不是头一回登山,只是这次格外?的虔诚,奉献所有,只为见那传说中“神明”。
神明垂眸,赐予他无上的荣光。
于是田阮在这荣光中见天见地,见到了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
画卷之上腾飞着?一条红色的龙,尾翼携带黑色火焰,而当它张口,喷出的却是白色火焰。一黑一白,如同阴阳双生的太极。
龙飞在雪山之巅,蜿蜒盘旋,落下时?惊起千堆雪崩颤。
有一面湖泊藏在雪山之中,四周却有白云绵延,围绕这湖,不然龙靠近。
于是龙在白云中奔腾,惊天地,泣风雨,湖泊因此荡开涟漪。
密密的雨丝融了山雪,山中梅花点点,恰是好风景。龙喜欢梅花,细细品味,留下一团白色的火焰便?施施然飞走。
雪山震颤,云雾缭绕中似有闪电袭向龙。
龙不为所惧,张口吞噬这闪电,轰然一声,遍体生电。
带着?这电,龙所向披靡,劈开云团,纵身冲进清澈见底的雪山湖泊中。
湖水微凉,在龙的翻搅中逐渐升温,变得暖如温泉。
龙心畅快,来回冲出又?猛然撞入,玩得不亦乐乎。
冰雪由此融化,汇成涓涓流水,漫山春意?复苏,花自飘零水自流。
好一幅优美?的画卷。
为了完成这幅画,田阮用了整整一宿时?间,如果不是虞惊墨打配合,他一个人根本?完成不了。
画得累了,田阮终于得以沉沉睡去。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画技烂,还得是虞惊墨十项全?能,连画画都不在话下,为这幅画增添许多妙笔生花之处。
比如那朵朵的梅花,精妙得宛如工笔画,饱满水灵的质感也只有虞惊墨画得出。
醒来时?大雪纷飞,田阮脑袋昏沉,茫然地看着?身旁靠在床头看书的男人。
“醒了?给你倒点水。”虞惊墨声音忽远忽近,听得不真切。
身旁空了十几?秒,须臾,高大挺拔的男人推门而入,仔细地关好门,不让一丝风漏进来。
田阮不知今夕何夕,“这是哪里?”
“长白山。”
田阮无法思考,手脚都沉重得不行,“你是谁?”
虞惊墨脚下一顿,坐到床边,认真地打量青年。
青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