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最?后一门美术考试, 监考的美术老师现?场公布绘画主?题:记一件有意义的事。
要求用水粉,可以自己带画笔,不得参照任何电子产品。
可以说非常笼统又抽象, 不过因为不计入总分排名,所以大家?神情轻松, 拿着画笔沾上颜料随便地?涂抹。
田阮脑子里有很多?画面, 奈何手残根本画不出。他?拿出自带的画笔, 忽然一幕画面冲上心?头
虞惊墨昨晚就是用这支画笔玩弄了他?。
扁扁的刷头由马鬃毛制成, 柔韧硬朗,擦过敏感之处时痒得不行, 却又有种微妙的触感
全部过程有些模糊了, 田阮只是亲眼看着虞惊墨用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拈着画笔, 在他?身上描画, 宛如?他?的皮肤就是最?好的画布。
画笔润湿了,擦过时留下水迹, 微微粘连, 虞惊墨用拇指与中指摩挲, 拉出一条蛛丝似的线, 在灯光下轻烁。
田阮趴在被子里, 看不到画笔, 但画笔一直在身上笔走龙蛇, 他?颤着, 有些冷似的。
虞惊墨用画笔为他?扫去?身上的雪,掌握他?的一整个梅花园。
曲径通幽处, 玉山成岭时。
画笔仿若描摹了一幅写意而色调浓稠的山水画。
田阮不由得取青黛之色落笔,层峦叠嶂的山体,忽远忽近, 云雾缭绕,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仔细看会发现?那是一个弯膝匍匐在天地?间的人?。
仿若跪拜,仿佛祈求。
又仿佛等着被xx。
田阮:“”
眼尖的贺兰斯一眼就看出来了,笑而不语,朝田阮竖起大拇指。
搞得好像田阮公然画春宫图似的。
田阮怒而重画,但最?后两张画都被收上去?了,他?想要阻止,贺兰斯已经施施然抢过“试卷”,和其他?同学的叠在一块,说:“恭喜大家?完成这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有幸这学期为大家?代课美术,下学期我就不来了,你们解放了。”
有些学生喜欢贺兰斯的随性,而且他?那张脸也是真的漂亮,纷纷哀切地?呼吁他?留下。
贺兰斯一笑置之,就这么长腿阔步走了。
田阮从美术室回到教室,因为南孟瑶和他?一个考场,彼此?认识,礼貌地?招呼了声:“寒假快乐。”
南孟瑶披着黑长直,高冷地?点头,“你也是。”
“南同学打算去?哪里玩?”
“去?我外祖母家?,在瑞士。”
田阮憧憬道?:“瑞士很美。”
南孟瑶:“但待久了无聊,偶尔去?一趟度假还是可以的。”
田阮觑着南孟瑶十足中式漂亮的脸蛋,“你不像混血。”
“外祖家?移民过去?的。”南孟瑶难得多?说了些,“我以后大概率也会和父母一起移民。”
“为什么?”
“国内竞争太大了。”南孟瑶惆怅,“不然我也不想走。”
田阮:“汪玮奇肯定要伤心?一阵了。”
“他?伤不伤心?不关我事。”
田阮忽然想起:“那南淮橘也会移民吗?”
南孟瑶:“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肯定要跟着,不然只能放弃他?。”
田阮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本书写实的地?方在于,有钱人?大多?是能出国就出国,虽然国外也没多?安全,但那些福利好的发达国家?,总归比国内先进?些。
回到教室,简直热闹如?菜市场。
田阮觉得亲切,听了两句:“冬令营?”
边上同学问:“是啊,田阮你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