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给我站住!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儿去?”一个粗犷而低沉的男声在长街的尽头响起,打破了集市的喧嚣。许千墨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破烂衣衫的少女正拼命地奔跑着,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身后则跟着几个壮汉,他们面目狰狞,手中挥舞着鞭子,试图将少女重新逮住。

少女的衣衫在奔跑中显得愈发破旧,几处地方已经被撕裂,露出纤细的臂膀。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她满身都是狰狞的鞭痕,鲜血淋漓,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疼痛让她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她的步伐一瘸一拐,显然是在逃跑过程中受了伤,但即便如此,但是还是没有停止奔跑。

直到她跑到了大街上,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了地上,染血的麻衣早已看不出本色,后背裂帛处横亘着数道鞭痕最深的那道自右肩斜劈至腰际,翻卷的皮肉间隐约可见玉色脊骨。

“孽种还想逃?“后面的壮汉很快追了上来,一脚踩在了她的脚踝,发出骨裂的声音,壮汉扬起九节荆棘鞭,鞭梢倒刺挂着碎肉,“你这半魔的贱种,就应该在斗兽场里给老爷们取乐!竟然还敢逃!看我不打死你!“

街边酒旗忽地静止。绸缎庄掌柜“哗啦“落下竹帘,抱孩子的妇人匆匆拐进暗巷。几个路过的修士瞥见少女那发灰的眼睛,皱眉捏起避尘诀,仿佛沾了什么腌臜物。

一道金玲滚落在地。少女挣扎着去够滚落在地的金铃,那是娘亲临终前塞进她掌心的。染血的指尖离铃铛只剩半寸时,鞭影破空而至,生生削去她一截尾指。

血珠在青石板上绽开红梅,金铃在污泥中发出濒死的颤音。

茶楼二楼有锦衣公子击节叫好:“这血统不纯的杂碎,倒是比戏班子精彩!“

满堂哄笑中,少女异色的瞳孔却麻木而没有波澜。她望着青天之上盘旋的仙鹤,想起昨夜地牢里咽气的半妖同伴原来在这煌煌仙都,连禽鸟都比混血贱种干净。

许千墨怎么可能见得了这种场面?直接向前走了一步,用灵力喊道,“住手!!!”

一时间,周遭所有目光都落到了许千墨身上。

那壮汉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头,抬眼见许千墨打扮不凡,且身后还跟着几名同伴,显然是修仙者。

他原本打算发难,却还是变了个神色,面上虽还带一点笑意,可声音里却藏着一股子冷,只对许千墨道:“想来你是初来扶桑城,这不过是一个肮脏的人魔混血的杂种。况且也不怕被你知道,这斗兽场后可是扶桑城鸣凤家,你最好还是别插手此事。”

那少女本在听见那两个字时还微微抬起了头,听得此言,心便冷了下去,整个人的生机都仿佛在此刻绝灭,缓缓垂下了头去。

周围也有人道:“就是啊,那可是扶桑鸣凤家,传闻他们家族世代承袭凤凰之力,实力超群,这个小丫头才修仙多久就敢来这样出头!”

“这只是一个贱种而已!人魔混血本就是最低贱的东西。”

许千墨没有说话,只是再度向前一步,剑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金石相击之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痛。她广袖一展,鎏金暗纹的道袍无风自动,周身灵力如渊渟岳峙,生生将壮汉逼退三步。

许千墨的眼神冷冽如霜,直视着那壮汉,声音沉稳而坚定:“扶桑鸣凤家又如何?在这天地间,无论是人、魔还是混血,生命皆应平等相待。你口中‘贱种’,殊不知,在我看来你们这些欺软怕硬只敢拿血统说事的人,才是贱种。”

她的话语如同寒冰,穿透人群的喧嚣,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静了下来。那壮汉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公然挑战鸣凤家的威严,更没想到这看似年轻的修仙者竟有如此胆魄。

“你……你可知道,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