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了病房的灰败单薄里。他定定地看着我,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下,除了脸上有擦伤,李鸣玉好像没受其他伤,这才放下心来,张了张嘴,咳嗽了两声勉强能出声,但还是很哑,我冲他笑起来,故作轻松说。

“原来你之前出车祸的时候这么疼。”

天地良心,我说这话只是想让气氛活络一点,但适得其反了,李鸣玉的眼眶很明显泛红,他慢慢蹲下来,低头,脸埋在了我的手心里。

“怎么了,”我无措地开口,“小鱼?”

李鸣玉的呼吸稍显急促,像是情绪处在边缘摇摇欲坠,但除此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学着他之前的把戏,很轻地挠了两下他的下巴,放软声音:“小鱼,跟我说说话。”

过了没一会儿,李鸣玉便抬起头来,面上分外冷静,他垂着眼:“爸爸去警局立案了,妈妈在医院一楼食堂吃饭,过一会儿就回来。”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那你呢?”

李鸣玉沉默了会儿:“我没怎么受伤。”

“但是破相了,”我碰了碰他的脸颊胳膊太久没动弹,发出嘎吱的声响,像年久失修的机器,我担忧地说,“应该不会留疤吧。”

“你呢?”李鸣玉突然抬眼,紧紧盯着我,“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

我愣了下:“我?应该只是胳膊断了,腿什么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