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期末考试前，李鸣玉都没有再问我任何问题。

只是他明显话少了很多，也不再整日缠着我了，睡觉也老老实实爬上铺，不和我挤那张小床了。

心里沉甸甸地压着石头似的，应该是李鸣玉的情绪。我于是问：“你这几天心情不好？”

李鸣玉只说：“快考试了，挺紧张的。”

骗人，他一向成绩很好，怎么可能为一次考试担心成这样？

见他不肯说实话，我也就不问了。

现在的李鸣玉和未来越发相像了，也学会瞒事了但要拙劣点。只是不同的是，未来的李鸣玉无论瞒我什么，我都笃定他会爱我，然而现在的李鸣玉我没那个底气，有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

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一回。

3

考完试那晚，爸妈有事不在家。

我买了满满两大袋零食回家，险些勒断手，李鸣玉开门时格外错愕：“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庆祝考试结束，”我咬咬牙，“别光看，帮我接过去啊！”

李鸣玉这才反应过来，忙接了过来。

袋子里除了普通的零食，还有酒水。

这就是我想的办法。反套李鸣玉的话不现实，还容易惹他怀疑，倒不如把他灌醉了，到时候问什么都行。

然而我还是心虚，毕竟之前我和李鸣玉不和的时候，也试图灌过一次酒，并不成功。

虽说十七岁的他没这么多心眼，但为了不让他怀疑，我还是往酒里多倒了些果汁，以此冲淡酒的辛辣味。

李鸣玉喝了两口就皱眉头，不确定地问：“……这是果汁吗？”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忙点头：“出的新品！西柚味的，好喝。”

“有点辣，不是很好喝。”

我受伤地看着地上的饮料瓶：“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个口味的。没关系，那剩下的这些我自己喝了吧，别浪费了。”

这话果然管用，李鸣玉虽然犹豫，但还是喝了个干净。

我如法炮制地给他混了第二杯，刚推到他面前，手机便响了，显示是妈妈打来的电话：“你先喝着，我去接个电话就回来。”

电话只打了不到五分钟，无非就是他们今晚暂时不回来，要我们锁好门，超市也要检查下卷帘门锁了没有。我一直记挂着李鸣玉，答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挨到电话挂断，回客厅正打算再拆瓶酒时，就看见李鸣玉居然睡着了。

他仰靠着沙发背，头侧向一边，脸颊的红一直淌到脖颈处，像某种新鲜多汁的莓果，怀里还搂着抱枕，呼吸均匀。茶几上的杯子已经空了。

我还什么话都没来得及问呢！

我忙晃醒了他：“小鱼，小鱼。”

李鸣玉皱了皱眉，勉强睁开了眼，眼神没什么焦距，茫茫然地看向我，一副晕乎得厉害的样子。

这是喝醉了？

我瞠目结舌，这才不到半瓶啊！

4

买的都是些果酒，度数不高，我知道现在的李鸣玉没怎么沾过酒，酒量和未来的不能相提并论，应付他足够了。

但也万万没想到，只是半瓶果酒就能直接给他撂倒了。

“小鱼，”我试探着问，“知道我是谁吗？”

李鸣玉不吭声，呆呆地坐在那儿。

未来的李鸣玉酒量很好，拼酒永远都是我先倒，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喝醉酒的模样，一时有些新奇。

不吵不闹，眼尾和脸颊都透着明显的红色，只知道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得意洋洋起来，凑近仔细观察，李鸣玉却是凑近咬了下我的嘴唇，挺疼的，我忙朝后缩，指控：“怎么喝醉酒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