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怎么给过二老好脸色,一直也是给他们添堵,等到人都没了,我时常偶尔回想起自己会怀念我妈做的那碗最为平常的鸡蛋汤。

老爷子在我耳边念叨我总嫌烦,那声音也只是在脑海成了永恒。

最近我这报应,怎么总是连环上。

“你一个知识分子,比你老子读得书都多,这点你还不懂?”

倒是没料郑言也会抽烟,他拿起桌面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看这手势,怕也是个新手。

他吸了一口连咳几声,“几年?”

“不好说。”

老子也不是法官。

苏冉冉穿着一身米色衣裙,素静的脸庞不说话,看起来文静极了,让人不忍心打破这一份美好。

看她一举一动融入在这十几平米里,我都替她委屈得慌。

可我的能力也怕是仅限于此,毕竟……我们终归有鸿沟。

她打开冰箱在那挑出了一碗隔夜的饭菜放在包里,我的工作有一阵也是不规律,照顾她也是不能面面俱到。

见她这样不说话,我看着心里也是有什么替她堵得慌。

郑言两指夹着烟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这种榆木疙瘩在我眼里就该狠狠揍一顿才会稍稍动一动,心里的闷气不打一处来,“你老婆,你接走。”

苏冉冉全然无视我和郑言交谈,仿佛叮叮咣咣还在房间收拾,偶尔故意发出的响声似乎在告诉周边的人,她在生气。

只是郑言垂目抽烟深思了会儿,才吐出一个字,“爸………”

我真受不了他这副装逼的样子,抄起桌上的杯子都想往他脑袋砸,“小子,你到底……”

两指勾过烟灰缸,他碾灭了烟头,“我到处东奔西跑,冉冉还是在这。”

从对面一把揪起来他的衣领,苏冉冉的房间忽然消了音没再有收拾的动静。

心里愤愤不平,咬牙切齿,“我特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冷血玩意儿,你到底对她余生负不负责!”

我没打过他,还是因为苏冉冉破了例。

他没和我呛声过,却是指责我没做好榜样,“那你呢,爸,你对妈妈负责到底了?你现在就不该坐在这!”

将他一把推到椅背上,他狼狈地直起身子。

我只想冷笑,“怎么的?老子被绿了!还要自己去做假证这是我特么闲着没事放着玩的来救你妈?!”

“外人都说我郑枭是英雄,我追不上你有名气,只能水里来火里去不给你添堵,也想让你高看一眼,老子要是默默无闻,你也不会搭理我一句吧?”

郑言往苏冉冉的房门口望了一眼,自嘲一笑,给了我三句话。

“若是你懂得怎么爱妈妈,我想我学起来也会轻松很多……”

“………那天,她喝醉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你。”

哑口无言。

他生生地提醒了我。

哪怕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我特么也是个不懂如何去爱的渣滓。

王佳出轨,他觉得缘由在我。

郑言摔门而出,我也没敢忘了他指着房门口说起苏冉冉酒醉念起我的名字。

原本应该是值得让我雀跃的事情,因为足以说明我够关心她,才会让她酒后吐真言。

可这由郑言来告知我,“你越界了”这四个字不停在我脑海如山间回音,我自己深知,关心并没有那么纯粹,也夹杂着我的个人私心。

赤裸裸地被放大,有些不堪。

原以为郑言真的会带她走,这傻姑娘因为我刚才骂的一句话在整理衣服,此时蹲在地上啜泣抽噎,那眼泪就像是珍珠一粒一粒往下掉。

想伸手去拍背安慰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