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好,飞机延误是常事,薛聿在机场待了将近六个小时才登机。
即使是大年初一,梁绍甫也正常上班,梁月弯昨晚失眠,起晚了,刚好碰上换好职业装站在玄关往身上套大衣的陈栗,她身上的香水味又换了一种。
“你昨天睡在这里。”
“是,”她笑了笑,大方承认,“月弯,我和你爸爸将来也许会结婚,但绝对不会生孩子,你还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不会虐待你,也不勉强你接受我、喜欢我,彼此尊重,正常相处就好了。”
尽管她很酷,工作能力不输男人,甚至要更厉害,梁月弯依旧没有办法让自己喜欢一个当小叁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
薛光雄这些年虽然在外面也有数不清风流史,但从来都不会带到薛聿面前。
梁月弯以前也觉得这两个人本质没什么区别,现在才真正明白,知道和亲眼见到,还是不一样的,陈栗口口声声不要求她接受,但梁绍甫把陈栗带回来,就已经是在逼着她接受。
附近是豪华的商业区,梁月弯只是开学前在这里住过一个星期,去哪里都只能靠导航。
做饭的阿姨也回家过年了,她需要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
她在超市逛了一圈,结账的时候只拎了一盒草莓,薛聿喜欢吃草莓。
所以当薛聿辗转几座城市终于到了这里上楼敲门的时候,她并没有特别吃惊,只是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薛聿站在门口朝她展开双臂,她走过去,薛聿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好了好了,不委屈,我来了。”
“我知道你会来,”梁月弯拉着他进屋,“看,草莓,帮你尝过了,特别甜,我还学了两道菜,要不要吃?”
“当然要,我都快饿死了,”薛聿四处看了看,“梁叔不在家?”
她摇头,垫着脚凑近他脖子,“你身上好香呀。”
“有么?”他装听不懂。
“奶奶缝的香包呢,我想看。”
“在我身上啊,你想要就自己找。”
她手摸来摸去的,薛聿被摸得心痒,逮住机会就使劲儿亲她,“你这是给我送草莓,还是给我种草莓?”
“……都是。”
老太太缝的香包果然要漂亮很多,还秀了她的名字,梁月弯把它和薛聿送得丑巴巴的那个放在一起。
梁绍甫过了时间没有回来,就是要加班。
“薛聿,陪我去打耳洞吧。”
他送的那副耳环还一直放在抽屉里。
“不怕疼了?”
“就只是疼一下,我可以忍着。”
她想做的事,薛聿都会陪她去,打耳洞的店里也能纹身,他看了一会儿,又过去跟老板聊了几句,在纸上画了个月牙,让老板照着样子给他纹在耳后。
梁月弯打完耳洞出来的时候,纹身师傅已经开始了。
他皮肤是有点偏白的,靠近耳朵的地方描出了月牙的形状,周围泛着红。
“这以后还能洗掉吗?”
师傅笑了笑,“看他想不想,他想洗,怎么都能找到办法洗掉,他不想,脱层皮都洗不掉。”
后来回去的路上,她忘了自己也是刚打完耳洞,总是想看看薛聿纹身那里疼不疼。
“有点麻麻的,不疼,”她不太想回家,薛聿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下午他看见了鞋架上的高跟鞋,“和梁叔吵架了?”
梁月弯停下来抱他,“他让我考雅思,明年申请学校的出国交换项目。”
“考呗,我也考,”薛聿拉开羽绒服把她裹在里面,“到时候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咱们还在一起。”
“你这么好,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呢?”
“你喜欢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