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舟和穆裴轩已经出了酒楼,二人上了马车,穆裴轩嗅着了段临舟身上的酒气,皱眉道:“你喝酒了?”
段临舟笑道:“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穆裴轩盯着他,段临舟笑了起来,道:“不曾,虽说确实是有些馋了,不过我可爱惜自己得很。”
穆裴轩说:“你身子喝不得酒。”
段临舟怅然地叹了口气,说:“当年我也是千杯不醉的酒量,陆二哥都不是我的对手,只有三九能陪我喝个尽兴。”
穆裴轩心道他酒量也好,可听段临舟怅然又缅怀的语气,叫陆重和那什么三九那般亲近,便有点儿吃味儿。
穆裴轩道:“你们常在一起喝酒?”
段临舟:“以前常喝,不过不喝醉,小酌几杯。”
他说:“你不曾见过柳三九,他虽是个坤泽,可酒量极好,真正是千杯不醉。”
穆裴轩皱着眉,道:“柳三九是谁?”
段临舟想了想,笑道:“一个可怜,又有些可爱的孩子,是我的得力干将。”
可怜,又可爱。
穆裴轩盯着段临舟,不冷不热道:“本郡王倒是想见一见,段老板如此欣赏的坤泽,究竟是何模样了。”
段临舟闭着眼睛,说:“等过几日他回来就会来见我,到时候”话没说完,段临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睁开眼瞧着穆裴轩,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穆裴轩硬邦邦道:“笑什么?”
段临舟清咳了声,道:“小郡王,段某突然觉得可以开个新铺子。”
穆裴轩说:“什么?”
段临舟道:“专门”他眸光流转,笑盈盈地看着穆裴轩,说,“卖醋啊,酸味儿纯正,蘸饺子下菜定然不错……”
话没说完,就听穆裴轩咬牙切齿,“段临舟!”
段临舟哈哈大笑,心中快活得很,还要煽风点火:“小郡王,你说好不好?挣钱了分你一半嘶”他正说着,穆裴轩已经囫囵压了上来,说,“好,好得很。”
马车都被二人的动静晃了一下,段临舟被他钳住腰,忙推他的胸膛,“哎,别闹别闹,说笑呢。”
穆裴轩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皮笑肉不笑,说:“段老板不是笑得正开心吗?”
段临舟道:“没有,我岂会笑话郡王殿下,我这是见了郡王,心中欢喜。”
穆裴轩冷哼一声:“花言巧语。”
“如此信手拈来,也不知对哪个可怜又可爱的坤泽说了多少遍。”
他咬重了可怜又可爱几个字。
段临舟再次忍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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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九比预计的日子晚了两日,陆重不放心,和段临舟打了声招呼,便领着一队人出城去迎柳三九了。
柳三九行事稳妥谨慎,又有陆重在,段临舟稍稍放了心。他们是在黄昏时回来的,彼时段临舟正和穆裴轩在用晚膳,下人来报,段临舟直接让人将他们请进来又添了碗筷。
这是穆裴轩第一次见柳三九,面前的坤泽个头不高,比身为天乾的陆重足足矮了一个头,身形纤瘦,腰上挎了两把入鞘的弯刀颇为引人注意。柳三九眉眼清秀,鼻梁上一点小痣,看着是一副毫无攻击性的面容,眼神却透着股子刀锋似的冷意,微微扬着下巴,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意味。
“见过东家,郡王,”二人对着段临舟和穆裴轩行了礼。
段临舟起身走近了两步,看着二人,目光又落在柳三九身上,说:“平安回来就好。”
柳三九仰起脸看着段临舟,眼里的冷意春风化水似的,低声道:“东家,三九办事不力,请东家责罚。”
柳三九和陆重都是梳洗过后才过来的,已经不见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