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2 / 2)

就是萧元鹤的人。

萧元鹤并未在意,道:“出去吧。”

说罢,就转身背对着近侍,脱下白色亵衣,迈长腿跨入浴桶内。

不知是不是天气热,萧元鹤总觉得今日热得不寻常,莫名的躁,他将帕子丢在脸上,闭上眼竭力压制着心头的躁动。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叫道:“枕墨。”

近侍在外头应道:“公子。”

萧元鹤说:“加些冷水。”

近侍应了声,嘎吱一声门开了,近侍往浴桶里加水前先探了探水温,心中暗暗奇怪,水温将好,是他家公子惯用的……想是这么想,却还是加了几勺冷水。他抬起眼睛,却见萧元鹤靠在浴桶上,眉心焦躁地皱着,脸泛着不正常的红,他说:“公子,可是身子不适……”说着,抬手探了探萧元鹤的脸颊,惊呼道,“好烫。”

萧元鹤倏然睁开眼睛,伸手攥住了那只贴在他脸颊的手,凉的,很是舒服,下意识地握紧了。枕墨呆了呆,脸颊刷的红透了,他看着萧元鹤,萧元鹤素来冷淡寡言,如今眼尾一片红,整个人都透着股子慑人的鲜活冶艳。

他恍惚地想,公子这样……像极了坤泽发情。

可他家公子是天乾,怎么会发情不,天乾也是有情期的,只不过不如坤泽频繁,一念及此,心口顿时砰砰砰跳了起来。

萧元鹤目光落在自己抓着枕墨的手上,微愣,神色为之一冷,他松开手,说:“出去。”

“公子……”枕墨低声叫他。

萧元鹤厉声道:“出去!”

枕墨吓了一跳,不敢再言语当即退了出去。

屋中静了下来,萧元鹤再是迟钝,如今也明白了,他竟是到了情期他的目光落在赤裸裸的手肘上那块烫伤留下的疤痕,攥着木桶边缘,手指都几乎嵌入其中。

这是萧元鹤第一次进入情期。

他有些茫然,又觉得万分嘲讽,楚侧妃费尽心机搜寻秘方妄图让他变成一个天乾,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竟还是有坤泽的情期。从来没有人教过萧元鹤,坤泽要如何应对情期。

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一个天乾,他本该是一个天乾。

萧元鹤胡乱地穿上衣服,跌跌撞撞地将门栓紧,一旦让人发觉,不只是他,即便是他母亲也会被责难。

那几日于萧元鹤而言,极为难熬。他整个人都似被架在炉火上烤炙,期间清醒过一回,他母亲站在床边,沉着脸看着他,神情莫测。

萧元鹤突然就想起年幼时的那个隆冬,天冷极了,他将外袍除了,挽起衣袖,露出一条赤裸的手臂,骨肉匀称,皮肉白,衬得手肘内侧那抹红叶愈发惹眼。炭是银霜炭,烧得通红,夹在细细的银钎里,他母亲对他说:“眼睛闭上。”

“忍忍就好了。”

忍忍就好了。

炭火热极了,愈是贴近皮肉愈能觉得灼热,恍惚间,他似乎闻到了肉被烧焦的味道一声惨叫也随之出了口,旋即就是厉喝,“还不堵住嘴!要将人都喊过来吗?!”

不知怎的,手肘那道伤疤一下子就疼了起来,他竟还闻到了肉被烧焦的味道,忍不住身体就抖了起来,“……娘。”

楚侧妃掩着鼻子,屋中满是萧元鹤的信香,他说是天乾,可又有情痣,说是坤泽,偏这信香如天乾一般,让坤泽有些受不住。不知是天生还是他自小服的药见了效,即便楚侧妃是萧元鹤生母,闻着这满屋子的馥郁信香,也有几分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