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一记沉甸甸的拳头破风而至,“砰”的一声,凶狠的力道远远胜过方才那一拳,指骨和男人的颧骨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骨折声音,直接将他砸至两米外。

“你竟然姓杨?”

杨启缓缓开口,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像是汹涌无边的情绪忽然找到一处发泄口,眸间厚厚的冰层乍裂,从中迸发出一种可怖的火焰。

男人喷出一口热血,溅了半面墙壁,喉口嗬嗬的喘着气儿,没说出一句话就又挨了一拳。

“谁准你和我一个姓?”杨启问。

“回去告诉你爹妈,就说你被杨启打了,然后带着你老爹过来跪在我跟前...不,是跪在周迟跟前。”

“如果你还能活到那时候。”

男人听见他的话,方才还竭力挣扎的身体忽然不动了,眼里折出一抹不可置信的惊惧。

杨启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脸上,表情不变,腕间流出来的血液逐渐和男人的交汇在一起,骨节钻心般的疼,打到后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惩罚谁。

是这个男人?还是他自己?

他不敢看旁边的周迟。

周迟就在旁边皱着眉,冷冷淡淡的观望,眼见地上的男人已经快没气息了,他才一把拽过着魔似的杨启,抬起手腕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你把他打死了,谁去交差?”

被打了一巴掌,杨启感觉身体这才渐渐回暖,他将半张发麻发肿的脸贴在周迟腿边,大滴大滴的眼泪淌下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去解决...”

周迟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默认了。

翌日清晨,他们收拾东西打算从津州离开,周迟又去了几所学校做记录。

保利县从未有过这样热闹的时候,一排排黑色商务车从尘土中喧嚣而过,里面一看就是很有头脸的贵人,老百姓没有见过这样的排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去看。

群山环绕间,晨间淡淡的雾气氤氲其中。

昨晚又下雨了,周迟踩在微微湿润的土壤间,站在某所小学门口,正好遇上这所学校在打下课铃,小孩跑了一整个校园。

每个班级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即便是这样几乎不需要成本投入的学校,在这个县里也不过两三所。

地理位置也很不友好,阴影笼罩了整个校园,春寒料峭,仍然能感受到阵阵凉意。

周迟抱着臂,站在校门口的草丛边,静静的看着。

他的脚下是依然有些湿润的泥土,踩上去一脚一个泥坑,但光线很充足,照在土壤上盈盈发着光。

那些小孩距离学校门口,不过一尺之遥。

只要向外迈开一步,就是阳光。

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地方,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把项目目标选在这种地方,难度虽然高一个系数,但只要在几个地方投放成功,后期大基数会回馈给他更多利润。

回了北京,周迟正式把自己的项目命名为“一尺阳光”。

.......

时报新闻记者小林接了这个任务。

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她重返母校,抗了一肩的摄影装备,问了问其他学生,说周迟在图书馆里。

学校里鼎鼎大名的周学神,一天中大半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

她在门口蹲了半天,翻着手机上校友圈对周迟的评价。

“性格冷漠、但很礼貌,问作业还是考试重点都会耐心回复,但因为某种原因很少人敢接近神的周围!典型的INTJ人。”

“人形机器,本人叹为观止。”

“没有人觉得他好可爱吗?可爱到想叫粥粥的程度,上回在三楼看到本人了,还在瞌睡,站在旁边看了好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