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讓秦漪照顧秦瀟,秦漪看著這個呆蠢的生物,一度懷疑母親是不是生了個傻叉。秦漪把秦瀟推倒在床上,秦瀟又爬起來,踩著短腿朝他前進,嘴裡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說什麼,秦漪又一次將他推倒,秦瀟爬起,如此往復,直到秦漪膩了,他走下床,秦瀟想要他抱,朝他伸出小手,秦漪凝視著這個愚蠢的生物片刻,勉為其難地伸手抱他。

秦瀟呀地一聲,把鼻涕撸在了秦漪臉上,秦漪差點把秦瀟從窗戶丟出去,但被路過的母親攔了下來

秦漪討厭秦瀟這坨生物,非常。後來母親又懷了孕,一個小小的生命,秦漪問父母親名字取了嗎,他們搖搖頭,秦漪又問:“那我來取名可以嗎?”

母親的表情驚訝中帶著喜悅,她漾起溫柔的笑靨:“那這件事情就拜託小漪囉。”

秦漪今年也不過六歲,認識的字不多,但秦漪對這件事情很上心,年幼的他開始大量翻閱書籍、字典,想給未來出生的崽子取一個好聽的名字,無論男女都好,都是他的崽子。

至於秦瀟,會呼吸就好。

秦漪是個地盤意識非常嚴重的人,任何敢擅自動他東西的人都會被他報復回去,幼稚園裡的同班同學就深受其害,一時心血來潮偷了秦漪的玩具,哪怕那是秦漪沒興趣的,隔天課本就被劃爛扔到了垃圾桶裡,更可怕的是秦漪還溫柔地給哭泣不止的同學遞紙巾,讓他不要難過。秦漪是個完全沒有道德觀念的人,他的世界不存在善惡對錯,也沒有朋友敵人這一概念,對他來說,這世界的構成非常簡單──不能利用的人,能利用的人,家人,他的崽子。

家人跟崽子雖然是同一類的,但放在秦漪心裡的天平兩端,重量是不同的。秦漪樂於將他殘存的人性全傾注在未出世的崽子身上,他很期待這個崽子的到來,他會肩負起兄長的責任,好好教育崽子,要是秦瀟敢欺負崽子,他就把秦瀟拖去打一頓。

崽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子。秦漪趴在玻璃窗前,凝視著保溫箱裡的男孩,一個可愛的幼崽,他的秦冽。

從醫院回到家的幾天後,秦漪去了嬰兒房看崽,崽睡得很熟,小小一隻可愛死了,跟秦瀟那坨鼻涕完全不一樣,秦漪只感覺自己的心要融化了。秦漪小心翼翼地把秦冽抱在懷裡,坐在床上,輕輕搖晃著他。

秦冽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用他那雙水靈的雙眸凝視著秦漪,似乎在認人。秦漪垂眸看他,兩個孩子的目光撞在一起,幼崽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伸手握住了秦漪的手指。

“呀~”

秦漪非常喜歡這個軟萌的幼崽,想讓秦冽在他的庇護下長大成人,然而上天跟他開了場玩笑,過沒多久,秦家慘遭皇帝滅門,躲在衣櫃暗格裡的秦漪跟秦瀟僥倖逃過一劫,當秦漪踏過遍地鮮血去找秦冽時,秦冽已經不知所蹤。

那一刻,秦漪的心底深處有什麼轟然崩塌,他的幼崽,他的秦冽不見了。

從沉睡中甦醒的同時,秦漪抓住了一只白淨的手臂,那人的手部線條漂亮,在手腕處有道白色的十字疤,給他添了破碎殘缺的美感。秦漪拽過葉憐,葉憐摔進秦漪的懷抱中:“唔、放手......”

秦漪神色淡然,伸手掐住葉憐的頸項,五指緩緩收緊,直到葉憐喘不過氣,瀕死似地掙扎起來,他才鬆開手,凝視著跪趴在地板上喘咳的葉憐:“找我有事?”

葉憐緩過呼吸,眼神狠狠剜著秦漪:“黎業回來了。”

秦漪挑過眉梢:“真感人,他還知道要回來探親?”

葉憐冷冷一笑:“是啊,還帶了他老公一起來呢。”

秦漪抓著葉憐回到大廳時,入眼就看見坐在陳齡身畔的黎業,如今見到活的黎業,秦漪依舊有些恍惚,這個他失去了兩次的崽子。秦漪押著葉憐坐到他們對座,葉憐想掙脫秦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