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在被龍俊華他們侵犯後,我其實有去警局報案。”

蘇寒微挑眉梢,示意陳齡說下去。

“原本這件事會被當成一般案件處理,直到我說出龍俊華的名字。”陳齡垂下眼簾,“隨後我被喊去一個小房間,在裡頭跟某位長官單獨談話。他說青龍幫的後台太硬,就算這起案件被成功起訴,龍俊華他們頂多被關一兩個星期就會被放出來,在那之後等待我的就是青龍幫的報復。於是他給我指了第二條路,讓我在龍俊華身邊當臥底,作為交換,他會保證黎業的人身安全。”

“喔?所以你那兩年都在給警方傳遞情報?”

“是。龍俊華對我並不設防,談生意的時候也都把我帶在身邊,獲取情報的難度並不算高.....至少是比警方安插在青龍幫的臥底相對輕鬆。跟長官接頭的時候,長官總是安慰我說再忍忍,他們已經掌握到了關鍵證據,一定能把龍俊華關進去......結果這一忍就是兩年,沒任何盼頭。”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蘇寒拿過紙杯,友善地給陳齡倒了杯茶,“恭喜你,你終於從這個地獄裡解脫了。”

陳齡接過茶,道了聲謝,垂眸看著杯子裡的茶水:“蘇神父,那你覺得我之後應該做些什麼?”

“你有試著跟黎業討論這個問題嗎?”

“就算說了他也不會聽。”陳齡冷然道,“他只想把我關在籠子裡飼養,但我不甘心當他的池魚籠鳥,我不喜歡那種仰人鼻息的無力感。”

蘇寒看著陳齡:“那麼,假設未來的某一天,籠子的門被打開了,你會不會嘗試逃跑?”

如今那個假設荒謬地成立了。

陳齡神色複雜地看著蜷縮在床角發抖的黎業,有那麼一瞬間幻視了淋雨的流浪貓。一開始他以為黎業又在玩一種新型的play,然而他發現黎業的恐懼不是演出來的,黎業將他當成了陌生人,在畏懼著他。

黎業逮到空隙,想翻下床逃離此處,可他剛一有所動作,就被陳齡扣住手腕拽回床上。

陳齡欺身壓上掙扎不休的黎業,雙手按住黎業的手臂,平靜地問:“什麼叫做不認識我?”

黎業驟然僵硬身子,再不敢亂動:“這位先生,我們有話好說......你別這樣。”

陳齡凝視著黎業,又問了一遍:“什麼叫做不認識我。”

“我、我從來沒見過你。”黎業慌張地組織著詞彙與語句,“還有昨晚的事情我也不記得,如果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請你讓我回家......”

“回家?”陳齡像是聽見什麼好玩的趣事,不由得輕笑出聲,“這裡就是你家,你想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