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发现了什么。
“奴婢……”莫名的心惊让芳蕊不觉改了自称,不再和平常说话一样称“我”,“服侍夫人前,是在内库当差,对内宅里的事,其实也知道得不是很细……”
觑看着夫人的面色,她尽力不露痕迹:“奴婢只在几年前听人说起过,说宋妃好像不高兴殿下的回信太短。至于姜侧妃……”
她笑着:“其实,那一位虽受宠,一应行事并不逾矩,因、因宋妃还在……”
“怎么突然这么小心?”青雀不解,悄声问,“只有你我,有什么就说吧,我又不生气。”
“……是。”芳蕊深吸气,“其实,姜侧妃的行事,似乎,比夫人还要谨慎的。”
她又忙说:“我做这比方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青雀对她笑,“你只管说。”
“是。”这毫无异样的笑容似乎让芳蕊稍稍安了心。
夫人都这样问了,她再犹疑不答才更惹人疑心,索性一气说完:“殿下,那时虽然也留了两位嬷嬷给那一位,还引长史那时还是傅长史呢,前岁已升了巡海副使了与她会见过,可她甚少有事找傅长史,也从没听得在内宅里有什么逾越之举。她是曾闭门不见仇夫人,也几月未给宋妃请安,但想必夫人也知道,仇夫人来者不善,她那般看似无礼,实则只是自保。她又怀着身孕,有孕又有宠的夫人称病不请安,在各府里都是常例了,且又是殿下的吩咐。宋妃再高,也高不过殿下呀。”
“既然谨慎,”她笑着,“这也是我猜的咱们内宅里哪有秘密,殿下不在京里,或许每月去信给殿下,太惹宁德殿的眼,所以那一位才不敢多送,只两三个月才有一封信去,这还连我都知道了。”
听完,青雀眉目舒展。
“怪不得呢。”她笑道,“我说呢。”
“我在宋家时,也常听得人说,殿下与她,情意深重。”虽然话说得很不好听,但的确是差不多的意思,“张岫却说,我是第一个月月都和殿下书信往来的人,我便不明白,又不好问他。”她坐下,拽芳蕊也坐,“幸好你替我解惑了。”
听了这些话,芳蕊才能确定,夫人确实还未察觉她与那一位的容貌相似。
她浑身一松,不知是庆幸更多还是遗憾更多应当还是庆幸忙笑道:“就恕我再多嘴一句吧:从前再如何,也都过去了。如今满府里,殿下心里装着的只有夫人。”
“嗯。”青雀应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为……这些事,为难自己。”
不过,她与姜侧妃,既有能让人错认的相似,她偶尔多想,也是在所难免。
今日多问,也是的确想知道一个答案。
“第一次”,“第一位”,这样的字眼,着实对她太有诱惑。
但她也知道,这样的比较,实则没有意义。
是“第一位”又如何?
姜侧妃没有每月给楚王去信,并非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若楚王府里此刻已有新妃,即便有楚王的令牌,即便有他留下的张岫和李嬷嬷,她也不敢如此频繁地给边关去信,更别说带着朋友们出城游乐。
还有她一直随身带着的令牌,似乎楚王从没给过旁人,可那应也不是他不想给。
或许,是宋妃还没对姜侧妃下杀手的时候,他以为对姜侧妃的保护已足够严密,也没想到,宋妃会直接用这么狠毒的招数吧。
而且,即便是“第一位”,也未必会是“唯一一位”。
情爱便是独占,便是想要“第一”,更想要“唯一”。
可她早已错过“第一”,更无法确认“唯一”。
在已经知道的事实里,想费尽心思挖出片许不同证明什么,也只是自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