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侧头学着大郎,二郎也行礼,“江夫人!”
乳母小声提醒:“拜年,拜年!”
二郎听着,左右看看,低下身子,行了一个还算标准的大礼:“儿子恭祝、恭祝父亲,元日吉祥……新春安康!给父亲拜年了!”
“还有江夫人。”楚王提醒。
乳母急忙蹲身,说了两句。
二郎便学着说:“给江夫人也拜年……江夫人,元日吉祥,新春安康!”
“好了,起来吧。”楚王没再挑剔,缓步走过去。
奶娘忙把二郎扶起。
离孩子们还有三两步远时,楚王站定。
他蹲身,伸出手,先握住大郎。
见二郎看了过来,他才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二郎面前。
显然,和大郎第一次握住他手时一样,二郎也有些瑟缩,犹豫了片时。
但最终,他还是也学着大郎,把自己弱白细嫩的手,放在了父亲掌心。
楚王静静地松了口气。
连青雀都不禁为他们松了口气。
抱两个孩子上榻,楚王先示意青雀坐,便问起他们上午玩得如何。
大郎已算和他熟了,昨日便说了许多话,这时父亲问,他自然答得又快又顺,因和江夫人更熟,还时不时就看一眼她,话里也带着她。
他说着,偶尔停下来想一想,二郎才探出脑袋,也说一两句,有时是附和兄长,有时是说:“那球不是红的,黑了!”
“是红的!”大郎就说,“那是滚了土,脏的!”
两边的奶娘都忙想打个圆场,被楚王以眼神禁止。
与二郎互相看了一小会,大郎又说:“脏了就成黑的了。”
楚王一笑,轻轻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马球骑射都明日再看。”他道,“玩乐也需有度,不能过分。今日累过了头,明日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大郎听着,点点头。
从会说话,他便常被母亲教导,父亲是大周的亲王,“楚王府之主”,有父亲才有楚王府,才有他们,他才能衣食无忧,才能和阿娘二娘三娘在一起,才能逛到这么大的花园,才能上学玩乐,他们的所有都是父亲给的。府里所有人都要听父亲的,他是儿子,更要听父亲的。
今天上午,他已经看到了很多新鲜东西,其实是累了,只是心里还有劲。但既然父亲让他明日再玩,以后还能玩,他也乐意这就回去把一上午的事都告诉阿娘和二娘三娘!
“是!”自己跳下榻,他有模有样地说,“那若父亲没有吩咐,儿子就告退了!”
小孩子学大人,总是有趣。
青雀偏过脸笑,没让孩子看见。
“去罢。”楚王没笑,也一本正经,“让奶娘送你回去。”
两个奶娘忙拿过斗篷,把他抱到一旁穿衣。
二郎也想学他下榻。可他晃了晃腿,向下看了看,又看了看,到底没敢跳。
楚王侧身将他抱下去,稳稳放在地上。
“你也回去吧。”他道,“你”
他想说,“你母亲也病着,别吵着要见她,让她操心,回去听话养病,明日再接你来”,又怕二郎以为这是威胁,更怕了。
他便止住话,先看奶娘和罗清把二郎抱走,又命内侍去叫了罗清回来。
“李氏病得如何?”他问。
“还没退烧。”急跑回来,罗清面不红气不喘,“冯御医又换过一个药方,午正才给李侧妃灌下。”
“不到不得已,别让二郎见她。多引他想今天高兴的事。”楚王向前摆手。
“是!”罗清低头,退了出去。
这一番对话,更验证了青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