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这话又要被薛姐姐说不中听了:依我看,一两个位次,什么要紧?不是她,将来也是别人。至少,虽然她和咱们亲近得有限,不如瑶光堂,却也从没少过走动,她又帮过咱们。既然如此,介怀她做什么?她得好处,咱们也不会吃亏呀。”

薛娘子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只是不敢和她一样说得这么痛快。

她忙看张孺人的反应。

张孺人低下了头。

“也是。”她笑道,“是我自己左性起来,一时没想开。”

“我睡一会。”她躺回去,身体向内,闭上了眼睛。

薛娘子只好替她放下床帐,同乔娘子出去。

“我真又说错话了?”一出房门,乔娘子便忙问。

“倒不是错。”薛娘子低头想想,忽然问她,“孺人之上,是什么?”

“是”

乔娘子好像明白了。

“是侧妃。”

“侧妃居正五品,月例:钱二十贯,丝绢八匹,是孺人的两倍。其余礼遇差别,也不用我再细讲。”

薛娘子悠悠地一叹:“亲王府里,只许有两位侧妃。若无新人,原本张姐姐,也是能望一望这侧妃的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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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光真正昏下去的时候,楚王府前殿的筵席,也终于到了尾声。

主位旁,诸位皇子都已半醉。太子没亲来恭贺,东宫来的是太子的长子,坐在各位亲叔叔之末。

“六弟,大年初六就要离京,真是辛苦。”将酒杯抵在桌面上,齐王松松笑道,“不像我们,一群闲人,只能在京里修修书,算算账,还来蹭六弟的酒喝。罢,也该走了!不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