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也就算了,让她当着众人,说他是“想着她、护着她、疼她、宠她”……她才不开口。

她不说,楚王还是一笑:“好了,我常不在京,若想比她们陪你的时间长,只怕是难。她们既服侍得好,下次还叫她们来。走吧。”

放下条陈,他拽青雀起身。

他伸手的动作很自然,青雀也没扭捏。

但她站起身,他竟没松开手,就这么握着她走出东厢,让青雀顿觉诧异。

楚王以前,不都是看她起来便松开,不在外面一直与她牵手吗?

两世为人,她着实没在旁人面前与男子这般亲密过。前一个月,楚王偶有亲近举动时,碧蕊她们很快就会退出去,现在却要当着满院子的人,牵手一起从东厢走到正房

从她生下女儿,他就对她越来越亲密了。

在斗篷里埋起脸,青雀看一眼楚王,又看一眼。

“怎么了?”楚王自然不可能忽略她的视线。

他侧脸看她,深邃的眉眼靠得近了,在晴空的日光下分外清晰,瞳孔显得淡,而不见冷意。

“没什么。”青雀摇头,忍不住被他的目光吸引,又多看了几眼。

楚王轻笑。

受过伤的野兽,总是比同类更怕人,更易受惊,若想长久留在身边,便需格外耐心安抚,让他们适应与人同在。

兽如此,人亦相同。

可惜他在京的时间不多。

产后一个月,青雀的正房五间已换过一种布局。只有堂屋和卧房不变,原本做书房的东内间已改为了女儿的卧房,东侧间便是乳母侍女们守夜之处,白日也仍做招待客人使用。西侧间多放了些书,还有青雀的琵琶、横笛。书房则整个挪去了东厢三间里。

院子里还多出了几名内侍,都是本在前殿书房服侍的人。这一个月,楚王常在云起堂,他们不免常来跑腿传话,后来,也常留在了云起堂听吩咐。

其中一名,正是二月十五那夜,引青雀到楚王面前的人。

跟着殿下和江孺人一起过来,他也还是和那夜一样含着笑,先快走几步,俯身提起正房的门帘。

青雀还记得他,不免多看了一眼。

“满月宴的布置,你再看看,不想改了,就交给他们办。”送她回房,楚王道,“我去前殿,睡前一定回来。”

“睡前”两个字,让青雀立刻想起了刘女史临走前的话。

她又立即想到,楚王方才还说了一句,“下次还叫她们来。”

什么“下次”?

当然是,下次有孕时。

她的下一个孩子。

青雀怔神的一瞬,楚王已走了出去。

他命内侍:“我不在,也不许敷衍。别叫我知道你们懈怠。”

“是!”那内侍笑眯眯地应,又说,“殿下就放心吧!我们就不怕孺人,还不怕您吗!”

已经一个月了,凡在殿下面前提起江孺人,他们都不说“江”字,只称“孺人”。有时谁漏说一句,殿下虽然并不改色,可他们服侍久了的,还是能看出一两分殿下的不自然。

殿下来云起堂,是为高兴、放松。殿下自己想起来就罢了,他们做什么让殿下不痛快?

送走殿下,那内侍与人换班,换了一个人守在门边。

云起堂新添了十几个人,青雀自己的侍女还用不过来,根本想不起用楚王的人。

可她看过满月宴的布置,无甚更改,请李嬷嬷去办,又叫人去各房送请帖时,便有几个内侍冒出来,笑着替了这些跑腿的活儿:“姑娘们快歇着吧,这天寒地冻的,别冻坏了身子。我们去就是了。”

碧蕊和春消没争过,垂头回来禀报:“他们一口一个‘姑娘们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