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便是没有这件事,娘子也当给殿下写信,问候一二了。”

殿下在外,娘子在京,相隔数千里远,心却不能就此真远了去。

娘子虽肖似那一位……却终究并非是那一位。

娘子和腹中的孩子,也终究,都要殿下保护。

“我明白。”青雀应她,笑道,“多谢你们。”

她决定:“明日起身,我就写信。”

但第二日上午,青雀的信,写得并不顺畅。

在楚王离京的第一个月,她便想过是否要给他写信。但,就像她才入府那几日找不出话和楚王说一样,这段时间,她也不确定,这封信,究竟该怎么写。

相距千里,关心他的身体似乎只是没有分量的套话。而问及他巡边是否劳苦,便有刺探边防大事之嫌。说她的日常生活吗?楚王真的会有耐心看?而她腹中的孩子,她的孩子……

她不敢提。

她怕,怕楚王在西凉见过姜侧妃的祖父祖母后,怕楚王睹物思人后,惊觉他不该找一个与心上人相似的替代品,决定放弃她,杀了她,把她和疑似玷污了皇室血脉的孩子清理干净。

但一封信,总不能只写正事。她是楚王的侍妾,她怎能对殿下毫无情意……

放下笔,青雀打开了案上的木匣。

匣子里仍是那几样东西:

她的户帖现在多了阿娘和逾白在上面。一些人的身契。还有两张素帕,每一张上面,都只有简单的云雷纹凸起。

她抚上素帕的纹路。

那是从霍玥和宋檀手里救她出来的人。

那是,送她和母亲妹妹自由的人。

那是随手给她恩赐,看她哭泣,疑惑却不问原因,俯身沉默地抱住她的人。

那是会关心她是否高兴,看出她挨过饿,便次次都提醒她吃饭,即便有大事,即便……要问这个孩子,也让她先吃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