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衡扶着墙,忍着阵阵酸痛的腰臀,脸色有些发白,“我进资盛,也是你安排的?”
他早就该想到的,资盛三年都没有收过实习生,怎么就偏偏破例招了他进来,果然天生掉的馅饼都是砸死人的陷阱。
“宝贝你现在才猜到,我是该夸你呢,还是该安慰你呢?”许岩白的语气完全是愉悦的状态,显然现在心情很好。
钱一衡绷紧嘴角,眼里是沉沉的情绪,“我真的不明白,你这样的条件,什么样的人得不到,为什么非得盯着我玩弄?”
“啧啧,你这样说实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许岩白缓缓走到他的跟前,眼神微垂凝视着面前的人,“你不会以为什么样的人都能上我的床吧,宝贝,你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钱一衡抬头与许岩白对视的瞬间,心脏微缩,因为他从对方的眼里见到了一种让他莫名心惊的情绪,他甚至在下意识回避去猜测。
还是突然响起的电话让他从这股战栗中挣脱出来,钱一衡拿出手机看到邵池皓三个字时,内心的恐慌被抚平了一些。
许岩白自然也瞥见了来电显示,眼底划过一丝诡谲的笑意,“不巧,我这也刚好收到了魏数发来的一些有趣的东西。”
许岩白从手机里调出一段监控录像,放到了钱一衡面前,从背景看是酒店前台,里面有个男人背对着镜头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等到他转过身时,熟悉的脸撞入了钱一衡眼中。
在邵池皓进入电梯后,画面随即切换,是客房走廊,而最终邵池皓停下的客房号,却让钱一衡瞬间脸色惨白,刻意遗忘的记忆在此刻都被强制掉了出来。
手里的来电铃声已经超时自动挂断了,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然后又自动挂断,来回重复了五遍才安静下来。
这短短五分钟时间,钱一衡却感觉天旋地转,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大,心脏就像被利器锤砸般钝痛,这段时间邵池皓的陪伴和温柔也全都被那晚的记忆扭曲,变的面目可憎。
·······
浑浑噩噩的跟着许岩白回到了那个他曾经厌恶的高级公寓,手机早就被他关机了,这一晚表面上倒是过的很平静。
一夜未眠,第二天许岩白也没有去上班,而是留在家陪着他,像一个善解人意的恋人,安抚着他敏感脆弱的情绪。
钱一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厌恶,也没有哀喜,只有觉得可笑,可他笑不出来。
直到第三天清晨,钱一衡才把手机重新开机,里面的未接来电已经多达上百通,全是邵池皓打的。
这才开机没几分钟,电话就响了。
电话接通,对面明显焦急嘶哑的男音语速极快的询问道:“阿衡?阿衡,你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一直关机,你现在在哪?”
与对面的相反,钱一衡的声音冷的像冰,“我只问你一次,18号晚上,你送我去家教兼职后,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对面明显沉默了片刻,以邵池皓对他的了解,钱一衡能这么问,必定是知道了什么,“阿衡,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相信,我们能见面谈吗?”
可回应他的只有挂断的忙音。
钱一衡蹲坐在地上,脸埋进了双臂中,时间静静的流过,啪嗒啪嗒的泪水滴落的声音划破了屋内的寂静。
迟了三天的迷茫和伤心终于纷涌而至,而这一刻他也终于察觉到了,原来在他身边环绕的全都是豺狼虎豹,他也正在一点点的被蚕食殆尽。
*
钱一衡趁许岩白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后,也出了门,头上还特意戴了一顶鸭舌帽,低调的返回了学校。
虽然学校现在正处于封校期,但教务处还是会有留守值班的老师,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