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拧眉,开口就是一通埋怨,“奉泽是你表姑的孩子,也是你的表哥啊,怎么你就不替他求求情呢?”
前两日因偷招男童而被公主处置的管事,正是名叫钱奉泽。
当初程父来给外表甥寻营生,佩兰便告知父亲有处富商之女开办的学舍正缺人手。
后来佩兰也同下边儿的人打了招呼,自然叫钱奉泽分到了个管事的差事。
忆起前两天的事,佩兰仍心有余悸:“若我求情了,公主迁怒到我身上怎么办?”
程父这才没再追究下去,表外甥再如何都不如自家要紧。
他又道:“这几日玩了几把,又欠了些钱,你快给我些钱好去还上。”
“这回是多少?”佩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多,一百两。”程父伸手作势要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赌瘾是最近一两个月才开始染上的,一开始只是小玩几把,近来越来越凶了。
佩兰闻言倒吸了口气,“一百两?我的月例也不过十两,哪有这么多银两?”
“公主好东西多的是,随便挤点出来可不就有了?”程父大言不惭。
“我看,你头上的金钗也值几十两了。”
他边说着边将女儿固定发髻的簪子拔了下来,笑眯眯的,脸上道道沟壑挤在一起。
佩兰的头发松散了大半,狼狈极了。
她伸手去抢,“不行,这是公主赏的,芷兰也有一样的,若我的没了芷兰会发现的。”
耳房内,芷兰久久没等到佩兰回来,不免心生担忧。
她也发觉了佩兰最近总是怪怪的。
思及此,她暗暗打定主意,明日要将这事儿说给公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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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 0036 可驸马血气方刚的 900珠加更
次日,北郊卫所。
为赴皇后之母周氏的寿宴,裴翊之昨日特意告假一日。
他如往常般在马厩内拴好马匹,并大步流星走向卫所衙署内。
一道洪亮如钟的男声传来
“驸马爷好福气,来当值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来去自如。”
裴翊之气势凛冽,匆匆策马赶来,身上还携着初冬清晨的寒气。
闻言,他并没有言语,神色冷厉又淡漠。
除了公主,他待世间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漠做派,非必要连多一句话都不愿说,即便是被冤枉了也不愿解释。
其实除开昨日为入宫赴宴而告假,裴翊之从未缺值过一回。
他每日披星戴月在城东公主府与北郊卫所之间往返,比这些长期宿在卫所的军兵更麻烦些。
方才阴阳怪气之人名为赵俊义,是个正五品的正千户,比裴翊之所任的正四品指挥佥事略低一等。
且裴翊之身兼正二品骠骑将军,军中地位自然远在他之上。
可,若非半路杀出个裴翊之,赵俊义本是京师几个卫所最有望升任指挥佥事的千户之一。
不仅如此,这赵俊义还是元熙二十二年的武举状元,曾经最热门的驸马人选之一。
因他体格过于雄壮魁伟、行事也过于鲁莽才没被李康宁选上。
李康宁当时还暗暗吐槽了这赵俊义一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偏偏如今的驸马裴翊之又是他这等健硕高大的武将,两相结合,赵俊义自然对裴翊之怎么看怎么碍眼,深感既生瑜何生亮。
他再次怪里怪气道:“唉,咱们这些人自然不能同驸马爷比,方才是下官口直心快了,还请驸马爷恕罪。”
而他身侧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