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裴翊之铁青着脸,冷声应答,“本驸马与公主在致美楼用了晚膳,怎会不经过?”

闻言,顾言衡错愕一瞬。

见公主没有反驳,他很快恢复如常,只是整颗心如坠冰窖。

“公主恕罪,看来是微臣误会了。”他躬身请罪,语气恳切:“微臣深知公主喜洁,关心则乱,故而……”

裴翊之厉声打断了他,“顾三公子放心,本驸马向来洁身自好,定会为公主守身如玉,你不必惦记着了。”

李康宁双颊瞬染绯红,尤其是那句“为公主守身如玉”格外直白的话,叫她又羞又恼。

她抬眸,似娇似嗔地瞪了男人一眼。

裴翊之却很是受用,唇角微微扬起,望向少女的双眸笑意不加掩饰。

察觉到两人的眉眼官司,顾言衡面色极其罕见地染上了寒意。

让他不必惦记着什么?不必惦记着公主?

淮安侯方才在外头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紧赶慢走回了正厅内,“翊之,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了?”

“为父方才的话你可要放在心上啊!”他又低声补了句,不停朝儿子挤眉弄眼。

李康宁眸光微动,打定主意待会儿要审一审她的驸马。

顾言衡隐约猜到淮安侯父子的对话,索性开门见山,“微臣听闻,驸马要再上漠西战场了?”

裴翊之抿唇不语,想听听这顾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淮安侯却急了,“圣上都没下旨钦定何人领兵何人出征,怎么就说我们家翊之要上战场了?顾三公子休要听风就是雨。”

卫国公府的门第虽比淮安侯府要高许多,满朝权贵,还出了个二皇子妃,可他好歹也是公主的公爹,也不差什么。

屡次出师不利,顾言衡脸上那抹温润的笑也不禁凝滞住了。

“伯父说的有理,是晚辈失礼了。”他垂下眼眸,语气谦卑。

在净室磨了两刻钟,穆娜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姗姗而归。

“哟,裴将军与淮安侯也回来了?”她眉飞色舞,一副看戏的模样。

无人应答,穆娜也不在意,她此行前来另有目的。

沉吟片刻,她缓缓启唇:“公主殿下,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想求您帮忙的。”

“怎么?”李康宁有些好奇。

其余在场的人亦是满腹狐疑。

穆娜抱拳,“恳请公主劝圣上让我们一家回西境参与平叛。”

李康宁心下微诧,“这事……应该由你的父亲入宫面圣请旨,而非你来公主府请我帮忙。”

穆娜撇了撇嘴,就是她阿父不肯,她又没办法入宫,才拐着弯儿到公主府来了。

中原皇帝这半年来一直对他们家恩威并施,她的父兄更是被楼台林立、繁华似锦的京城风貌迷花了眼,压根儿没有再回西境的意思。

可京城根本没有能让她大展拳脚的空间。

她斟酌了须臾,认真地说:“公主,如今突然冒出来的绰罗齐之子,我知道他是谁。”

“我有办法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他解决了,且一劳永逸,之后西境不会再有任何人敢出来冒认。”

李康宁讶然中沉默,“你且说说。”

穆娜道:“所谓的绰罗齐之子敦多布,实则是绰罗齐蓄养的娈童之一。”

“娈童是什么?”李康宁不解地问。

此话一出,正厅内气氛乍然凝住,落针可闻。

“公主,这等腌臜事,还是别污了公主的耳朵为好……”顾言衡率先开口。

裴翊之也点点头,很难得地认同了他的话。

李康宁愈发想刨根问底,“穆娜姑娘你说。”

穆娜好整以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