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对他说得很清楚,假借索要军饷,真正的目的,是宣城的宝藏。王寿仁竟闹得要弑君,他如此做,是在节外生枝。”

白袍语调幽冷。

“王寿仁不可信。左护法,你现在该想想,如何向教主交代。

“只怕朝廷顺藤摸瓜,会查到我们天龙会。

“你知道的,教主并不想和朝廷正面对上。至少目前不行。”

说完这番近似落井下石的话,那白袍便走了。

屏风里的左护法语气凛然,问那手下。

“藏宝图也没找到吗!”

手下回:“回尊者,没有。但据说,藏宝图已到了皇帝手里。尊者,是否要派人去抢?眼下皇帝身边并无多少人护卫。”

砰!

屏风内侧的人一个发力,就将手下掀翻在地。

他冷笑。

“没听白龙王说么,目前不能惊动朝廷。

“你还敢直接去皇帝手里抢?”

手下立马爬起来,“尊者饶命!是属下愚蠢了!”

随后,那左护法下令。

“王寿仁弑君,定有人唆使。去查清楚,若是朝廷里的人,那便能为我们所用,若是天龙会里的人,便是处心积虑,故意与吾为敌了!此人,吾必除之!”

天龙会里,不少人觊觎他的位置。

毕竟,除了教主,左右两位护法便是最有权者。

即便是那九王,也只是空有名、地位,却无实权。

这些所谓的“自己人”,更得多加提防。

“遵命!”手下领命后,又说起一件重要事,“尊者,此次宣城之乱,苏幻出现了。”

苏幻!

一听到这个名字,那屏风里的男人倏然站起身来,沉默良久后,他压着声儿道,“他终于露面了。”

……

此时,不为人知的角落,戴着面纱的女子吹响玉笛,眼神流露出些许哀伤。

手下来到她身后,拱手行礼。

“染姑娘,王寿仁死了。宣城叛乱已平。”

女子移开玉笛,唇角轻扬。

“就这么死了吗。真是有些可惜呢。”

“染姑娘,您授意王寿仁弑君,若是被左护法知道,只怕……”

“怕什么,他查得到再说吧。”她有恃无恐似的。

随即她又问:“找到孟行舟了吗。”

那手下摇头。

“还未。她离开北境后,就销声匿迹了。”

女子眼中锋芒尽显。

“继续找。不杀了她,我心中不安。”

“是!”

……

东信城。

沈家坞。

将近半夜,萧煜听到一阵忽远忽近的嚎叫声。

他本就辗转难眠,如此更难入睡,倏然坐起身,散下的黑发,衬得那张俊脸越发墨黑阴郁。

“陈吉,外面什么事!”

陈吉隔着门回。

“启禀皇上,听说是有人成亲,整个沈家坞的人都去庆贺了。”

不多时,门开了。

萧煜身着玄色锦衣,玉冠束发,眉眼冷厉锐凛。

……

沈家坞许久没有喜事了,尤其是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