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头疾发作。

春禾下意识想去拿药,骤然想起,昨日太医说过,那药不能再用,已经全被毁了。

可现在娘娘头痛得厉害,该怎么办才好?

“马上去请太医!”

贵妃不止头痛,她全身都痛。

坠马后,她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似的,骨头也散了架。

太医很快就来了,但都不敢给她用止痛药物,让她生扛。

贵妃痛得直摔花瓶。

“药!给本宫药!

“你们……你们想痛死本宫不成?

“啊啊啊!好痛”

她的头要炸了。

昨日才缝合的伤口,此时扯着疼。

春禾没办法,只能去求见皇上。

但皇上这会儿还在早朝。

她等了许久,才把话传到。

听闻贵妃饱受疼痛,萧煜沉声道。

“让她忍着。”

否则一旦服用止痛药物,和她体内的驻魂散相互作用产生毒素,那才是更为致命。

春禾还想求皇上移驾,去看看娘娘。

或许只要皇上陪着,娘娘会好很多。

可其他几位大臣还等着,有要事启奏。

御书房。

萧煜翻了翻折子,他前方站着几个文臣,言辞咄咄。

“……皇上,不可否认,此次对战梁国,北营军功不可没,孟家父子亦是带兵有功。但那位孟少将军多次违背军令,毫无军纪。如此桀骜不驯,难保他不会居功自傲。”

“是啊皇上,那孟行舟仗着有些本事,连皇上您要他回京述职、接受封赏,他都百般推脱,这次又说受了伤,连个申令书都不交,就擅自跑到其他地方养病,派去的钦差大臣,那代表的是皇上您,孟行舟也不去拜见,难道他真伤得下不了床?明明大战后,他还和一众将士说说笑笑,赛马赌球!”

“皇上,依臣之见,孟少将军如此不敬您,应当惩治,免得军中其他人纷纷效法!”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都被那孟少将军挖了祖坟。

萧煜倒是没那么气愤。

得良将难。

孟行舟屡立战功,有些气性也正常。

那些循规蹈矩、惟上是从的,未必能胜仗。

萧煜眸光冷厉。

“既然不满,朕便任命你们为钦差大臣,即日前往北大营,将方才这些话一一说给他听!”

“皇上!”

他们顿时慌了。

在皇城告状也就罢了,谁敢当着那位孟少将军的面说。

他连他老子都不服,还揍过皇上派去的监军那位还是武状元出身,被揍得掉了两颗牙。

如此霸道凶狠的人,谁敢惹?

几位文臣如丧考妣,出了御书房。

瑞王正好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他进去面圣,温柔笑道。

“皇上,方才那几位大人,莫非又是来状告那位孟少将军的?”

每次孟行舟打胜仗,赞赏声中总会夹杂着不满。

无非是怕孟家父子战功显赫、拥兵自重。

他都习以为常,更别说皇上了。

萧煜语调冷沉。

“你去过北大营,在你看来,孟行舟此人如何?”

瑞王笑了笑。

“臣弟也只是远远的见过那位少将军,彼时正值战时,并没有机会和他正式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