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颜第一句便是问他们。

“你们可知，何谓‘望军气’。”

有位将领道。

“古籍有云，望军气乃源于望气，是望气的一支。‘气’是一种高深莫测、凡人难以察觉的东西。

“只有天赋异禀，亦或者受过高人指点的人，才能‘看’得见。

“诸如，帝王之气、邪祟之气。

“这些看似虚幻缥缈的东西，落到军气上，就有了实处。望军气，便是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出敌军踪迹，甚至是敌军的规模。”

凤九颜不置可否，问其他人。

“还有么。”

一阵沉默中，那刘衍语气从容地补上。

“除了敌军规模，还有敌军的士气。私以为，这士气才是军气中的主要。”

凤九颜多看了他一眼。

“刘衍说的不错。发现敌军的踪迹与规模，对于你们中的很多人来说，并非难事，军中斥候即可为。

“这敌军士气，才是你们身为将领该探的，也只有你们能探。”

甄珍疑惑地发问。

“士气如何，该怎么观望？”

有那经验老道的将领开口。

“古人言，士气高，则士卒畏惧法令、尊将帅令、战意高涨。士气低，则士卒心意不一、谣言起、不遵法令、不敬将帅。”

说完，他又反问凤九颜。

“这些都是我们已知之事，您要教我们什么？”

嚣张点说，即，你还能教我们什么。

凤九颜没有多言，只说。

“见微知著。望军气亦是如此。”

她随手点了个人上前，问其他人。

“如此一个人站在你们眼前，不知他过去，也没有看过他写的文章，你们可知，他眼下的士气如何？”

甄珍当即有所领会。

“先生，此人精气神极好，若将他看做是一个军队的士气，那定是好的！”

凤九颜问甄珍。

“你可打得赢他？”

甄珍看了看那魁梧的男人，有些动摇。

“应是不能。”

凤九颜淡然道。

“望军气。断对方之气时，也在下意识对比己方之气。

“真正的战场，从望军气就开始了。

“我们常专注于窥探对方之气，却从未细细看过自己的气。今日我要教的，便是望我军之气，亏则补、满则削。以彼方之气，探己方盈亏。”

有人提问，“先生，亏则补，学生明白，可为何满则削？”

凤九颜没有直言。

“这个问题，明日你们作答。”

……

日暮将至。

凤九颜走出教武堂。

“苏……”阮浮玉突然冒出来，“皇后娘娘！”

侍卫们想拦下她，被凤九颜示意退下。

她许久未见阮浮玉了，视线落在其腹部。

真没想到，阮浮玉和瑞王会在一起。

阮浮玉自然而然地挽上她胳膊，悄声道。

“郎君，今日我可请了好些故友来，你可莫要推辞啊。”

凤九颜想到东方势他们。

药人一事，她正想与东方势好好商谈。

于是，她让侍卫回宫告知，而后与阮浮玉去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