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栓，往外跑，却被他追上。

他死死拽住她的双手，扯下一片衣衫，当做布条，将她双手捆住。

她又被关了起来。

离去前，他面色发黑，似是被气得不轻，“云音，你不乖，我会给你一点惩罚。”

门再度关上，这一次，他搜走了房内所有可能撬开锁的东西，把普通的铜锁换成了九重锁。

九重锁内含机关，唯有钥匙可以打开。

“你放心，我舍不得罚你，只能罚那个姓方的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任凭她如何叫喊，都未曾回头。

他虽没了法术，可他比凡人多活了许多年，很多事情，他都会做，于是，他很快寻到人替他做事。

他寻了杀手，去绑方穆之。

三天后，杀手果然不负期待，绑来了方穆之。

他打开房门，放出叶云音。

叶云音终于见到了方穆之，只是他也身陷囹圄，她心中悲痛。

“穆之......”

他憔悴了不少，想来是奔波所致。

方穆之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两人的举止落在白衡眼中，格外刺眼。

他拿出一把长剑，对准方穆之。

叶云音终于将视线对准了他，眼中杀气蔓延，“放了他！”

他清浅一笑，将长剑抵在他胸口，“云音，你知道我刺下去，会怎样吗？”

叶云音死死盯着他，身子忍不住战栗，“你敢！你若杀了他，我也会同他去死！”

白衡拿剑的手一顿，“你对他，竟情深至此？”

他想起从前，他还未恢复人身时，被一只嗜肉的野狗盯上了。

是她及时赶到，不顾危险，将他护在怀里，为此，她还被咬伤。

她曾经，不顾安危护过他。

如今，却为了另一个人，甘愿付出性命。

想到这里，他再也拿不住剑。

“哐当。”

长剑撞击地面，发出响动，与此同时，训练有素的一群黑衣人越墙而入。

他们将白衡团团围住，替方穆之解绑。

“我怎会毫无打算地来，若不是知道云音在你手中，我可没功夫和你演戏。”

他昂首将叶云音护在身后，不悦地瞪着白衡。

与他抢女人，他输了。

白衡输得彻彻底底，从她愿意为方穆之付出性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他面无表情，内心麻木，直到叶云音他们走出院子，他都没有再做些什么。

他贬为凡人，无法再回天界。

他原本以为，凡人寿命短暂，可失去她，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变成了煎熬。

他四处游荡，如幽灵一般，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身在何方。

“叫花子！”

孩子冲他丢泥巴，对他做鬼脸，他看了眼身上的污渍，兀自向前走去。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想回到从前，想去到有她的过去。

可他回不去了。

后来，他听到有人说，夏国最大的富商方氏，迎娶了夫人，新夫人美若天仙，性子和善。

他早已麻木的心，裂开了巨大的沟壑。

一滴眼泪滴落，很快消失不见，一如他们的过往，已经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