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人自医院一别后,默契地陷入冷战。
顾野不回家,林冬歌也不过问,出院后在家静养。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林冬歌把家里的东西装箱打包,叫了个快递寄到新西兰。
期间梁知意的短信不间断地发过来:
她想去游乐园,顾野便手头上的工作,耐心地陪她坐旋转木马;
拍卖会上,只要是他看上的珠宝,顾野就算是点天灯,也要将它拿下;
顾野带她回家参加家庭聚会,顾母和顾知之宠溺地将梁知意拥在中间,摆在饭桌中央的是顾家家传戒指......
凡此种种,林冬歌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拉黑删除。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务,林冬歌接到了来自大使馆的电话新西兰永久居住证批下来了。
她立马打开手机软件,订了张两天后飞往新西兰的机票。
航空公司打来电话核实信息,她按下了接听键:
“是的,三天后,上午九点,头等舱......”
话说到一半,多日不见的顾野回来了,满脸疑惑地看了过来。
“谁的头等舱?”
林冬歌挂断电话,说了句废话:
“航空公司的头等舱。”
顾野继续追问:
“是你妈妈要从新西兰回来了吗?”
见他误会,林冬歌也不想解释,转身准备离开。
看到她冷冰冰的态度,顾野心中一阵烦躁,他这些天一直在等林冬歌向自己低头。
上班的时候在等、陪梁知意的时候在等,甚至只有在梦里,他才会等到那个不可能的信息。
醒来后,又是什么都没有。
她总是这样,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自己冷漠的态度有多伤人。
顾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视线扫过四周,这才注意到,家里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家里怎么这么空?你扔东西了?”
林冬歌上楼梯的脚步一顿,又很快恢复自然,随后应了声:
“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对于她的话,顾野也没有多想,面对林冬歌,他总是这般束手无策。
第六章
离开的前一天,林冬歌去了趟远郊的陵园,带上江存灿最爱的重瓣向日葵。
黑白相片上,明晃晃的笑容竟比向日葵还要明亮。
林冬歌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擦拭冷硬的墓碑,可相片上的人再也不会从背后跳出来,费尽心思只为逗她一笑。
“存灿,你怎么睡了那么久?”
“明天是我的婚礼,你当年不是说我要是嫁给别人,你就是被打断腿也要去抢婚的吗?”
林冬歌倚靠在墓碑上,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出来。
刻意忽视的过往像是一盏盏灯被点亮,林冬歌疼的厉害,右手紧紧捂住胸口,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江存灿,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江存灿,你怎么不来梦里看看我,我好想你啊......”
她站在墓碑前,将这些年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一一说给那个已经不会再听见的人听,她说了很久很久。
久到天光从蟹青到橘黄,久到他们的故事仓促泛黄。
秋风吹落叶,秋风和落叶各有悲伤。
天彻底黑下来时,顾野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林冬歌在哪。
她报了陵园的地址,他就说要来接她。
林冬歌心情低落,也没拒绝。
顾野是在路边接到林冬歌的,单薄的身形被秋风吹的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摔倒。
捕捉到她红肿的眼眶,顾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