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瑾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是很肤浅。”

安妩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笑话她，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咚咚。”敲门声响起。

安妩跟在周怀瑾齐齐扭头看向门口，来人让他们有些意外。

程涵看着屋里相处甜蜜的男女，眸光一暗道：“我可以进来吗？”

“韩秋水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事情有部分我的原因，如果我当初处理好她的情绪，也不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抱歉。”程涵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安妩，当他从他妈妈那里听说了韩秋水的事情后，就向安妩的公司打听她现在在哪里住院。

“你跟我道歉？”安妩眼神迷茫，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程涵低下头跟她道歉，从前他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没有跟她道歉过，这件事他怎么来道歉了？就因为他跟韩秋水是情侣？

“我没跟她说那个女人的犯罪动机。”一旁的周怀瑾突然开口道。

程涵怔住，他看向周怀瑾，似是明白了什么道：“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吧？”

周怀瑾没有说话。

程涵扯了扯嘴角，不止周怀瑾无话可说，他自己发现自己对她藏了这样的心思后，也是无法相信。

明明她毁了他的人生，明明他讨厌她对林天的冷漠绝情，可是当他听说周怀瑾回来后，他却害怕了。他对她的这种矛盾情感，让他这段时间一直很是困扰。

他其实很早就对她动了心思吧，只是喜欢不自知，所以想缓解她跟林天之间的关系，只为了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处处去嘲讽找她麻烦，只为了让她的视线多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片刻。

“你们在说什么啊？”安妩皱起眉头，这两个人怎么跟打哑谜一样。

程涵看向她道：“爸爸的墓在南山，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他应该会很开心你去见他的。”

安妩怔住，他还是第一次在林天这件事上那么心平气和跟她说话。

“好。”她道。

“过完年，我会离开A市一段时间。”程涵又道，林天去世后，高文睿心情很不好，他打算带高文睿去散散心。

安妩看了一眼周怀瑾，有些尴尬道：“噢……”她腹诽，程涵干嘛要跟她说这些，难道还要她给他半个客户欢送会？

看她的神情，程涵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道：“我们的合同不用再续约了。”

“什么？”安妩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肯放过自己了吗？

程涵自嘲笑了笑，有些话他不想说，有些事情却是不能说的秘密。

“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了，再见。”程涵看着屋里的周怀瑾跟安妩，转过身，耳边突然响起了林天在最后一刻跟他说的话。

“小涵，我把原本属于她的父爱全部给了你，也请你原谅一个失去父爱的女孩的冷漠与不满。”

程涵低下头看着自己右手上的伤，原谅她，何尝不是放过自己。

【3】回到起点

大年三十。

安香荷终于离开了住了大半年的医院，一回到家，她感慨道：“还是家舒服啊！”

“大姨，也就一天的时间，这么开心吗？”安妩好笑道，她向医院申请了一天回家过年，明天她还得跟安香荷回去住院。

“就是出来一小时也开心。”安香荷开心道，“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久没下厨了，手也痒痒了，对了，怀瑾人呢？”

“他正在来的路上。”

“那我们今晚的年夜饭吃早点儿吧，好让你俩早点出去。”安香荷打趣着安妩道。

安妩脸一红，周怀瑾说晚上带她去一个地方，到现在还没说去哪。

这大过年的，街上都很冷清了，他应该不会学韩剧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