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闹……”她的声音闷闷传来。

周怀瑾眯着眼睛看她,见她正盯着自己,眼里雾蒙蒙一片。

“我放弃了……你跟程涵是好朋友……我舍不得你知道后难过……我放弃了……”

“什么?”

“我没闹……我在等你……搬家只是想你紧张……想你哄我……但……你走了……”

周怀瑾愣住。

阚北赶到的时候,周怀瑾正死死拽着安妩给她擦着手,而顾莜坐在客厅的地上,一个劲儿地哭着骂着。

“她说推了程涵你就相信,你就不可以去问问警察吗?警察都判定是失手了啊!你走的那么潇洒,她一个人像是世界轰然倾塌般没了精神支柱,又被程涵逼成那个样子,后来为了赚钱去给她大姨付医药费不知被多少臭男人嘴上轻贱……”

周怀瑾手上的动作骤然一顿,看向半眯着眼靠在沙发上的安妩,她很不舒服,一直在难受地哼哼唧唧。

阚北连忙上前捂住顾莜的嘴巴,真的是酒壮怂人胆,安妩不是让她不要说的吗?阚北拉下顾莜脑袋上的雨帽,瞬间一头乱糟糟的发和一张哭花的脸便出现在他眼前。

“我的天!”阚北吓了一大跳,他不可置信看向姿容仪态都被收拾得不要太好的安妩,哭笑不得道:“兄弟,这是你女朋友的闺蜜啊!你就这样不管不顾?”

周怀瑾眼睑一抬道:“你希望我帮她脱雨衣擦脸?”

阚北揉了揉鼻子,行吧,谁的对象就谁负责。

“那我带她走了。”阚北将顾莜像抱孩子一样抱起。

“顾莜有跟你说,她那段时间做什么工作吗?”

身后传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阚北顿住脚步,道:“酒推员,推销酒拿提成,买酒的人有些嘴巴不干净,有些会提出条件说她喝多少他们买多少,她为了快点儿赚钱,往往会选择最贵最烈的酒去喝,而她那时候左手根本没好,不宜饮酒,所以喝完酒后就会去催吐,如此反反复复,最后得了厌食症暴瘦,调养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体才恢复正常。”

身后的人陷入一阵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知道了。”

安妩是被渴醒的,她边揉着宿醉后疼痛的脑袋边坐了起来。

床头摆了一杯水,安妩看见后下意识就端起往嘴巴边送。脑中电光火石一闪,一些醉酒后破碎的记忆浮现眼前,安妩手一僵,目光环视了昏暗的屋子一圈。

是周怀瑾的卧房。

昨天晚上她跟顾莜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心中的结也在跟顾莜抽茧剥丝般般的分析中慢慢解开,有了确定的想法。醉酒后,顾莜拉着她说要给她壮胆,两个人便神志不清地摸到了周怀瑾家门口,虽然记不起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想起来的都是丢脸的画面。

安妩懊恼地一拍脑门,这哪是壮胆来的,简直就是送上门去丢脸的!

此刻不知道是几点,有光隐隐从窗帘的缝隙中溜了进来,安妩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她拉开卧室的门,客厅里静悄悄的。

难道是去上班了?安妩这般想着,视线一瞥,正好看见对面房间书架上的东西。

“那个东西?”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安妩朝书架走去,直至拿下那两个东西,看到上面刻有她跟周怀瑾的英文字母缩写后,她才敢确定这东西就是当年她忘记带走的那两个存钱罐。

其中,有一个小猪佩奇存钱罐的耳朵,还有粘痕,明显是断了后被人用胶水给重新固定了下。

安妩猛然想起那她坐瘪的纸箱,那个她感觉坐断了了东西,是这个吗?

他一直留着这个东西?

目光再次看向书架,安妩在原本摆放小猪佩奇存钱罐的旁边,看见了她的那本日记。

她打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