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以为我胜券在握,可是,他却拒绝了。”

高曲绵想到那天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他看着她,眸色深得仿佛看不到底,他道:“高曲绵,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种承诺只会伤害到你自己。”

“他只是跟我出席了我姥姥的生日宴,说服我姥姥去看你大姨的病都是他一人之功,我并没有做什么。”高曲绵顿了顿,看着沉默不发的安妩继续说:“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什么?安妩也不知道此刻要说什么,只觉得喉咙发紧。

“是不是很开心?即便你们分手了他依然忘不了你。”高曲绵嘲讽一笑道,“说实话,我真的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很讨厌你,我跟他共事三年,却始终没能走进他的心,我想过你千百种模样,却唯独没想到你是这番冷漠的样子,如果你不爱他,如果你身边有其他的异性,就请早点离开他。”

安妩张了张口,双瞳有些放空道:“他已经放下了,或许你可以……”

“拜托你不要再侮辱他了!”高曲绵的声音一下拔高道,“他会放下吗?他真的能放下吗?我见到他的第一年里,他整个人像是一个不知道休息为何物的机器,累到好几次昏厥,在高烧中满口胡乱地问‘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才觉得他像是个活着的人,;认识他的第二年里,他不再作践自己的身体,却将自己所有情绪收起,不施舍给任何人;第三年里,他在听到大学一位姓安的同学结婚消息后,毅然决然选择回到A市!你告诉我,如果他真的已经放下了,为什么回来后还要去帮你、去接近你?你到底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我面前变相炫耀呢?”

安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高曲绵的办公室的,她大脑乱成一团浆糊,一会儿赵若素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对她说周怀瑾曾经准备向她求婚,一会儿高曲绵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质问她到底爱没爱过那个人,最后,那晚周怀瑾对她说放下的话语在脑海里回荡开来。

她不知道谁到底在说真话,谁到底在说假话。别人都在说他爱她,可是他却在她跟前说放下。

安妩在外呆了一会儿才回到安香荷的病房里。

“周医生前脚刚走,你就回来了,你俩倒像是说好躲着对方似的。”安香荷打趣着说。

安妩坐在病床边,愣了愣道:“大姨,周怀瑾……经常来看你吗?”

“对啊,我无聊的住院时光多亏了这孩子经常来看我,陪我说话。”安香荷道。

“那你们……都聊些什么?”安妩试探问。

安香荷看着面前的大女孩,突然笑了:“安妩,你终于要开窍了吗?”

“什……么?”

“这孩子经常会来看我、陪我聊天,你不在的时候,如果我有什么事,他都会为为我跑前跑后,却不让我告诉你,甚至让我在你面前少提起他。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察觉到到你们之间的异样,而每次我跟他提及你这三年为这个家的辛苦时,他就会变得沉默,一言不发地听着我说。”安香荷微笑着忆起那些画面,周怀瑾不是一个话多的孩子,却足够细心跟有耐心。

“就算他后来不说,我也能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一个从未被你提起过的人,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这已经能够看出很多东西。他跟我说,他回来之后听到了很多与他想象中不一样的东西,从前拥有你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你,现在他只想好好保护你。房子的事情是他先得知消息的,然后找上我,我去跟张阿姨说才从几个租房人选中让你张阿姨租给了他。”

……

安香荷的每一个字都敲击着安妩的耳膜,她回忆起跟周怀瑾重逢的每一幕,别人口中的他,与她见到的他,是一个人吗?他们彼此在见面的时候都是在伪装试探吗?

安妩失魂落魄地从住院大楼出来后,才发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