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妩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看向她淡淡一笑道：“下午要在那么多高层面前开会，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郭莹略带夸张道，“别紧张，你想想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位程总，还是你的客户呢！”

安妩好笑看着郭莹，调侃道：“那你中午怎么还在楼梯间来来回回走了一小时，怎么，不是紧张？”

“喂！我可是在鼓励你，你居然还敢笑话我？”郭莹伸出手佯装就要打她。

最近，程涵的公司的保险业务，要重新挑选合作的保险公司。项目有很多，大到企业保险，小到员工的人身保险，所以安妩他们公司对这次是否能拿下合作很重视。但参加竞争的保险公司不止他们一家，而且实力不输他们。

下午程氏那边的会议，安妩他们公司各项目组的五个经理都会参加，外加上领导层的江允还有张旭，一共七人。

而安妩他们公司的对家正好也带了七人，面对面入座后，双方公司的竞争实质上就变成了个人一对一的竞争。

“我们程氏公司一直在谋求社会与人的和谐发展……”程氏总监一上来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开场白，程涵坐在主位上没说话，只是看向那个背脊挺得笔直的女人，她好像在认真听，又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没有任何表情。

等一段开场白说完后，就由两方的保险公司开始各自阐述彼此与程氏合作的优势。程涵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听着每个人的讲述，没有什么他想问的问题便会点头示意下一个接着讲，直到安妩上场，他的视线从PPT上落到她的左手那道伤痕上，脑中跳出一段回忆。

……

“的确，不论是我无意还是故意，当初都是我推的你才害你右手被毁掉，你要的不就是解恨才这样处处找我麻烦、害我丢了入殓师的工作吗？那么我还你一只手。”

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扎入左手手背，刺穿整个掌心，溢出的鲜血瞬间就刺红了他的眼。

“你疯了吗！”他吼着。

安妩疼得脸煞白煞白，她牙关不停打着颤抖儿，却没有叫一声。

“我没有……故意推你……我只是不小心……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一开始……我……接近周怀瑾……的目的的确……是你……但是后来我……喜欢上了他……我就根本……没有再想对……你做什么……我舍不得……伤害他……”

……

“程总？程总？”总监在程涵耳边唤了两声，程涵眸光重聚，见众人都在看着他，他点了点头道：“下一个吧。”

等到所有人讲完，天色也不早了，程涵发表了几句比较官方的话后道：“我会仔细考虑的，三天后会给予双方公司回复。”

安妩见着对家的领导直接在程涵落话开口邀请道：“程总晚上有时间吗？不如赏脸一起吃顿饭吧。”生意上的事情少不了饭桌上的交谈，安妩听到自家老总张旭也紧随其后道：“程总，中午的邀约不知道您是怎么安排的？”

程涵站起身道：“说了一下午，各位也辛苦了，不如今晚我请大家一起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