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忘记了吗？”

老太太眼中一亮，“哦”了一声激动拉住安妩的手道：“我记起来了，清子已经读完书回来了，你是我的女儿清子。”

安妩仰起脖子看向推着轮椅的江允，江允对她投来谢意的眼神。

“奶奶，我们去花园里逛逛好吗？”江允俯下身道。老太太没在意，拉着安妩的手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奶奶的情况有好些儿吗？”安妩询问道。

江允嘴角凝着笑，叹声道：“还是老样子，有时候清醒，有时候不清醒，老年痴呆症就是这样子，倒是麻烦你一次次帮忙了。”

“没有什么麻烦的，你平时帮我的就够多的了。”

“我上次去看你大姨，你大姨转了单人病房，感觉气色也好很多。”

安妩讶异道：“你后来又去看我大姨了？”她都不知道。

江允颔首，微笑道：“我还看到一个人，是一位很帅的医生，我听你大姨叫他周医生，安妩，是他回来了吗？”

安妩眼神一滞。

江允还记得当年，安妩因为做完左手的手术后没有仔细保护，术后感染发起了高烧，那时他送她去医院，听见她满口胡乱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一声声啜泣着，像只受伤的小兽她喊着那人的名字，语气里饱含太多复杂的感情，像是浸在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中难以自拔，整张脸上都是泪水。

他认识她以来看到的她都是沉默刻苦努力的，还从未见过她如此不堪一击的脆弱一面，也就在那个时候，他知道她心底深藏着一个人。

等她醒来后，他问她：“周怀瑾是谁？”

她听到那个名字身子骤然一僵，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声音道：“我刚才叫这个名字了吗？”

他点了点头，才看见她面无表情地道：“我前男友。”

回家的路上，安妩目光平视前方道：“其实撇开我跟他之间发生的那件导火事件，我们的矛盾早就在我们实习的那一年就不断发生、摩擦，或许没有那件事，我跟他分手也是注定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两个人彼此间都太在乎对方，所以矛盾才不断呢？况且任何情侣都会有磨合期的。”江允停下车，偏过头看向安妩。

安妩脑海里突然蹦出赵若素对她说的那句话，“他说会在毕业前跟你求婚，提前让自己跟你都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