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97凑近，嗅了嗅汤云音身上的酒气，和因为燥热而灼烫的气息。

汤云音眨眨眼，接过了已经发完邮件的电脑，说：“辛苦。”

目光移向33897脖颈处皮带充当的项圈，纯黑的皮面有些硬质，并不太贴合皮肤，多余的长度垂在地上，像牵引的链条。

好大的一只小狗，他在心里默想。

回想起幼时曾看过的养狗指南，用因为懒得出声而黏在一起的声音，他慢吞吞地说：“给你一点奖励。”

他们回到家里。33897还没来得及给汤云音换鞋，后者便顺着33897的身体滑了下去。

33897蹲在地上，猝不及防地让汤云音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主人？”

33897圈着汤云音以免仰倒，低下头探头观察，轻微变换姿势，让主人能靠在自己的胸前。

“您现在像个小孩。”

33897就着这个姿势给汤云音换鞋，但对方毕竟不是真的小孩，长腿垂在地上，压着鞋底。

汤云音配合地抬起脚，但没等33897换上拖鞋，便撑着肩膀站了起来往里面走去。

“过来。”汤云音坐在沙发角落的地毯上。

33897走过去，倾身想打开一旁的落地灯，却被一把拉住，栽倒在地。

主人现在离他好近，脸隐入黑夜里但又好清晰，气息交杂在一起。

“送你一个礼物。”

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33897的手被碰到了两样东西，向下看去，是两个已经打开的盒子，小的盒子里装着整齐排列的草莓，另一个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仍敞着口的项圈。

中间吊着银制的铭牌，上面好像刻了字。33897想拿起来看清楚，却被汤云音制止。

汤云音好像是临时起意，搭着对方的手腕，语气里有点恶作剧的意思：

“不过只能选一个。”

第25章 | 真正的礼物亲吻

“这是给我的吗？主人？”

33897另一只手捧着汤云音的手腕，盯着盒子里的项圈，脸上的神情比起汤云音，更像喝醉了的那一个。

汤云音今天抹了些发胶，平时软软垂下的头发被捋到了两侧，露出眉眼，总是不近人情般漠然的眼神被黑夜与酒精模糊，此时只显得干净而专注。

“33897，跪好。”汤云音轻声说。

膝盖抵在短绒地毯上，33897绞紧了大腿，垂下脑袋，将脖颈送到汤云音的身前，虔诚地。

眼前附上阴影，温凉的手擦过肌肤，皮面的触感轻柔地贴上，又在脖后收紧，传来落扣的清脆声音。

33897低着脑袋，眼泪悄悄从眼眶直直砸向地面。

但即使看不见，主人也总能发现他的泪水，伸出手，让眼泪落在他的手背，又流走。

主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奈，又好像在笑：“又哭了啊。”

33897捧起汤云音的手，嘴唇覆在手背，舌尖舔舐过自己的泪水，眼泪却仍在划过脸颊。

自从被甩向空中，33897觉得自己从未降落过，混乱的痛苦与施加的情欲无法使他逃离真空，直到他终于辗转至主人手里。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汤云音将手收回，又用手背碰走33897下巴处将落未落的泪珠，晃了晃另一个盒子里的草莓：“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看他一眼。”

33897放弃了试图看见项圈正中间的铭牌的努力，视线移向主人手里的草莓。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草莓，和糖纸上的卡通贴画相比，好像红得更加鲜艳饱满，簇拥在盒子里，已在散发甜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