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了。

季游月还处于高潮余韵中的身体被放在桌面上,桌边绝大多数的蜡烛都已经熄灭,只剩下最边沿的那几只蜡烛,摇晃的烛火不够亮,不能驱逐黑暗,季游月慢慢地蜷缩起来,快感像电流,顺着血液在全身的血管中游走,又酥又麻。

然而他没有多少喘息的时间,鬼魂没有离开,它慢条斯理,端着一支蜡烛过来,蜡烛微微倾斜着,它像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季游月。

紧接着,它展平季游月蜷缩起来的身体,就像展平一张褶皱的纸。

蜡烛渐渐降低高度,烛火舔舐着蜡身,白色的蜡化成液体,滴落在季游月泛着潮红的身体上。

“烫……”他被按着强奸了这么久,早就被磨掉了大部分脾气,哑着声音求饶:“好烫……对不起……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又因何而道歉,但他疼,他害怕,于是低头认错,希望能够得到一点施虐者的怜惜,从而不再继续。

他的道歉似乎取悦了施虐的鬼魂,对方愿意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燃烧着的蜡烛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桌面上出现了一杯水。

鬼魂冰凉宽大的手掌握住季游月的腰,让他四肢朝下跪趴在桌上。

季游月知道对方的意思,他恍惚的脸上不再有委屈和屈辱的表情。只有急切和急于取悦对方的神情,垂下头就咬住了玻璃杯的边缘,慢慢朝燃烧的蜡烛的所在地爬动,他爬的不稳,玻璃杯里的凉水因为摇晃洒了出来,弄湿了桌布和身体。

他摇摇晃晃地爬过去,俯身低头,杯子里的水倾泻而出,浇灭了还在燃烧着的蜡烛。

当最后一支蜡烛被浇熄,摇曳的火光消失在黑暗中,四周便再也见不到一丝光亮,季游月咬着的杯子被取走,冰凉的手从他的头顶往后,一直顺到后颈。

若有似无的笑声在黑暗中游荡,令人捉摸不透。

这像是来自房屋内腔的震动嗡鸣,又像是臆想而出的幻觉。

季游月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无法再动弹,那鬼魂便抱起他,似乎因为他的乖巧而愉悦,季游月在黑暗中被带着热气的湿毛巾擦遍了身体,除去了身上的脏污。紧接着又被擦干,套上一件长及脚踝的棉质睡袍。

鬼魂把他放在餐桌前的一场高背软椅上,随后抽身离去,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黑暗没有持续太久,原本遮住窗户的窗帘被拉开,透进些光亮。

窗外依旧被浓雾包裹,阴沉沉,灰蒙蒙的。

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原本应该被弄得一塌糊涂的长桌重新恢复整洁,白色桌布整齐干净,蜡烛也各归其位。

身下的座椅缓缓移动,往前靠近了长桌。

桌上摆着热腾腾的牛奶和样式各异的面包餐点。

像是这间屋子对他说:

好孩子,你表现的很好,所以可以吃早餐了。

25 你可以随便玩弄我的身体,你希望的我都会做到

浓雾笼罩了一切,窗外的光线越来越阴暗,即便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开,也只能透进一点灰蒙蒙的光,屋内很阴暗,还带着些潮湿,雨滴打在窗上,杂乱的滴答声像子弹。

这座大宅是一间华丽阴森的监狱,季游月坐在窗边,身体陷进柔软的靠椅衬垫里,掌心按在冰冷的玻璃上,感受着雨滴击打玻璃的轻微撞击感。

每天窗帘会固定打开四个小时,之后便会合拢,无论如何努力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