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吗?”

他自认为他已经做了足够多的让步,但季游月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会,随后再度低下头,声音很轻,却坚定的不容置疑:“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要他。”

卿烛觉得跟季游月根本说不通。

“他”和我究竟有什么区别?

心中暗火渐烧,耐心也已耗尽,他认为季游月根本不能独立作出正确的判断,完全没有理性,像个被情感支配的无理取闹的孩子,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解决问题。

“我知道了。”

卿烛强忍着没有发火,他思考着季游月如此眷恋那个残次品的原因,理性分析后准备开始模仿。

就像做数学题一样,只要套用公式,就能得出正确的答案。

季游月闹个不停,那只要卿烛遵循记忆中的相处再模仿一次,对方就能停止执拗的主张了。

这是正确的办法,卿烛想。

19 他的喜悦,平和,陶醉,甜蜜,都化作了冰冷的水

模仿曾经的自我,再度按照同样的逻辑行动,触发条件反射,得到同样的结果。

拥有大学时期的卿烛+和季游月相处时的一言一行=季游月改变态度,做出温和反馈

异类检索脑中的常识,筛选检定,自认找到了解决办法。

于是他离开季游月的房间,决定开始模仿。

首先是外貌。

镜子映照着卿烛如今的面容,他的外貌定格在二十八岁,比起大学时期,多了些成熟。

他淡色的眼瞳打量着自己的样貌,其中只有审视和测量,等将每一处细节都记下,每一个需要改动的地方都了然于心之后,卿烛微微闭了闭眼,在脑海中回忆自己大学时期的面容。

准备妥当后,他拿起一柄小巧锐利的军刀,对着镜子,像一个严谨的雕刻家雕琢大理石般,雕刻自己的血肉之躯。

其实直接换成过去的自己要来的更简单些,但卿烛却感到一阵烦闷,宁愿麻烦些,也不想使用那个简单的方式。

改动比重新创造来得更难些,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在卿烛面容的每一处都留下了痕迹。卿烛没学过雕刻,自然选择简单的方式,他有条不紊地削掉自己的五官,剥去皮肤,猩红的鲜血流下,打湿地面,和红色的肌肉相互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