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在了一起,仿佛一朵合拢的食人花。
这一秒,是调整情绪的一秒,非常迅速地闪过了。
再睁开的时候,他对他笑了一下。
这是一个完全的矢莲的笑。
七/肮脏
这不是黑泽崎第一次看到矢莲和人做爱。
第一次,对面其实是他的父亲。
这一次黑泽崎彻底回到千叶城,是他的二十四岁,离黑泽治的葬礼也已经有两年了,自从那一天,黑泽优辉被处决,他和矢莲两个人没有再说过一次话。
那天午后,矢莲跪在窗下,他身上的浴袍被裁了一半,堪堪遮到腿根,赤裸出雪白纤长的双腿。这使他身上往常那种高贵气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藏得很深的下贱而美艳的味道。
跪久了,膝盖发麻,人的眼前也冒出点点蛛丝般的金星。
佣人都被屏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花香,淹没了这个庭院。在信息掌握人也吞噬人的年代,拥有这样大而静谧的私人宅子,其实是种显而易见的奢侈。
他凝视着树丛尾端的一束花,感到了一道视线在凝视他。过了十几秒,他听到上面传来不轻不重的声音。
“起来吧。”
矢莲簇簇爬起来,无声地跪伏到那人书桌脚下,再抬起脸,任他的手在他脸上摩梭,像摸一只小动物。
男人垂眼看他,过了几秒钟,说:“今天黑泽崎要回来。我半个月前和媒体放了话,这次他来,很可能就不走了。”
矢莲动都不动,像一樽凝神的玉质雕像。
“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儿子,”男人说,拨开他胸口的布料,眯眼凝视着雪白皮肤上面的咬痕,声音变得多了一些意味,“我暂时没有要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