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露出一个八卦的表情:“那...小幸呢?他有吗?”
赵嘉平觉得自己真是撞到了枪口上。这绝对是他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之一。
他语调里带着几分刻意遮掩的不好意思:“何幸...应该也没有,说实话阿姨,我和何幸在学校的接触不算太多,平时他忙着学习实验,碰到的次数实在有限。而且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他是您儿子呢,对他的事就没太留意。”
何妈妈点点头:“那倒是,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同学。是小幸开学之后回来说我才知道。”
赵嘉平还是没有问出为什么他小时候来何家没遇到过何幸。但是看何妈妈提起何幸时的自豪语气,何幸应该是被父母哥哥宠爱长大的。
何妈妈再次提出要去叫何幸起来,赵嘉平自告奋勇说自己去叫。手压在门把手上的那刻,赵嘉平比到何幸家门口敲门时还慌乱。如果不是房间太大,他确定整间屋子都会无死角地回荡他的心跳声。
进门的时候何幸背朝着门躺着,赵嘉平把门关上,走过去坐到床边。
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又不能把脸绕过去抻着脖子看。赵嘉平第无数次感到无措,面对不配合、不纵容他的何幸,他总是没办法的。
他坐了一会儿,何幸没转过来,呼吸也像赵嘉平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么平缓。赵嘉平当何幸是真睡着了,他坐的更贴近了何幸一点,伸出手搭在何幸的细腰上。
何幸的呼吸不可见的乱了一拍。赵嘉平却因为紧张而没注意到。
赵嘉平昨晚睡不着,写了几个版本的草稿打算说给何幸听。高中的时候做国旗下讲话写稿子都没这么认真,也没这么担心过听众的反应。
本想等何幸醒过来再说,但“熟能生巧”,赵嘉平突然想把这当成次彩排,先说一遍试试。
赵嘉平盯着何幸没被枕头埋住的一小半脸:“何幸...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事很多,但最对不起的只有一件,我应该在你问我要不要多睡几次的时候拒绝你。”
手下的人突然一动,何幸坐了起来,挥开了赵嘉平摸着他的手。
何幸压低声音愤愤开口:“你什么意思?你来我家就是为了羞辱我吗?羞辱我就是一个随便的人,随时随地发骚,没人干我我就受不了吗?”
充斥赵嘉平心头的忧虑在这一刻尽数消散了。
他去抓何幸的手,何幸想挣没挣开,顾忌着何妈妈还在外面不敢闹出太大动静。赵嘉平死死攥住何幸的手指:“不是的,不是羞辱你。”
“我在开始躲你的时候就该意识到为什么了。何幸,我喜欢你。就算那天你不来找我,我很快也会去找你,如果你想当炮友我会陪你,但我更想做的是追求你。”
“如果你想玩玩,我就陪你玩到你觉得玩够了的那天。如果你是认真的,我会比你还认真,认真到你不要我的那天。”
赵嘉平不知道他现在看起来有多可怜。何幸看得清楚,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
何幸心里只有四个字:好他妈爽!
他不该怕玩脱了所以主动去找赵嘉平说要多睡几次。当时如果咬牙坚持几周,他们说不定早就修成正果了,可以不用浪费这几个月,还额外经历一周多的焦心。
虽然睡的也很爽,可炮友和男朋友,总是不一样的。
但他知道自己不忍心。谁爱的多谁爱的少,谁爱的晚谁爱的早,不该是一段感情里两方拉扯的筹码。这一周他看着赵嘉平发来的消息,难过的情绪已经散了不少。本来他也计划周一去找赵嘉平说要断了这种关系,重新开始。
可他心里还是没底的。呼之欲出的告白噎在何幸喉口,只待见到赵嘉平时尽数倾吐。赵嘉平会被他逼得往前走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