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得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浮于表面的儒雅风流此刻荡然无存。

面对这位晚辈,他竟一时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黄朔是靠他妻子发家的,那边能和周家攀上些关系,在外的时候,他总也自视甚高地称周聿白一句世侄。

黄朔也算争气,随着年岁越大,依靠着他妻子那方的权势地位,他也就越爬越高。

只不过年轻时候的低声下气,在妻子离世后,黄朔自认为总算是苦尽甘来。

这些年,酒食肉糜,要是有个看上的小姑娘,使使手段,半推半就地也就留下了。

原本桑南溪,他也是打算用同样的手段留在身边的,谁曾想,撞在了周聿白的枪口上。

桑南溪在一旁静坐着,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置身事外。

黄朔的额角冒着汗,身上的衬衫已然被浸湿,弓着腰桑南溪道歉:“桑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先前是我冒犯了,这场馆布置的事咱们合同都签好了,之后您按照您的需求安排就好。”

倒是难为他,一大把年纪了,这声音倒还挺洪亮。

桑南溪只当没听到,分外坦然地扭头问周聿白:“粥呢?我饿了。”

先前那三杯酒,她总没有让自己吃亏的道理。

桑南溪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这势既然都仗了,反正是他周聿白乐意给的,多一些少一些,倒也无所谓。

周聿白偏头看向她的侧脸,忽地想起两人从前那次分手,重新和好后,有一回她恰巧碰上他训人,事后她捂着嘴在那儿偷笑,一脸鬼机灵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