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怪物沉默了一会,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李虞一直紧张的看着它,直到它点点头说,“有药水,进来坐吧。”

覃父听了就跟着黑色怪物进了小诊所,小诊所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还在里面招呼覃母和李虞进去。

李虞谨慎的走进明亮的小诊所里,覃父正在药台前看着什么,而那个黑色怪物散去了黑气变成了一个脸色寡淡的中年男人。

“先量体温,看看有没有发烧。”寡淡的中年男人拿出体温针说。

覃母接过体温针道谢,李虞则被她拉到大厅的椅子上坐下来量体温,不过他夹着体温针的时候又自己挑了个离出口最近的位置。

五分钟后,寡淡的中年男人来收体温针,“三十八度五,发烧了,今天吊三瓶水吧。一瓶一个小时,要连续吊三天,明天记得来。”

李虞木讷的点点头,没一会,那个寡淡的中年男人就提着药水来给李虞扎针。

扎了针,覃父付了钱,寡淡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覃父也起身说,“那你们就在这吊水,我得去拔花生了。”

“这吊水要吊三个小时,中午午饭你自己解决了!”覃母喊道。

已经走到门边的覃父挥了挥手,“知道了!你留在这陪着就行!”

在覃父走后,覃母又开始叨叨了几句,而李虞的视线一直游走在这小诊所里,他记得那个中年男人刚刚往二楼去了。

或许钥匙就在二楼。

“今晚你乖乖的在家睡觉,别再出去玩了!听见没有?”覃母打断了李虞的思路。

李虞面不改色的说,“可我和他们都订好包厢了,我不喝酒就行了。”

“你这个孩子还真的是!不把感冒当病是吧?”覃母有些不满。

“都约好了,我要是放他们鸽子不好,而且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说不定还需要麻烦别人。”李虞学着乡村电视剧里的主角说。

覃母这么一听妥协了,她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孩子,一回来就知道疯玩

。”

李虞笑了笑放松了一些,他忽然感觉很困,似乎是药水的问题。

“我眯一会。”李虞靠到椅背上说。

覃母应了一声。

李虞仰着头睡了一会,然后被冻醒了。

他微微睁眼就看见挂瓶的药水一点点的输入到他体内,药水瓶是透明的冷色,天花板有些发霉,椅子是凉的,药水也是冷的。

大夏天里,李虞居然被冻得睡不着,反倒是坐在旁边的覃母睡得打鼾。

李虞难受的咽了咽口水,他缩起身子握住输液管,想用自己的体温把输液管捂暖,让药水不那么凉。

他的脑子很沉,困意很快涌上来,李虞眯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没一会他又冷醒了,不过这一次有人披了一张旧被子到他身上。

李虞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覃母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自己在小诊所打针的时候。

那个时候,孤儿院里有好几个小朋友得了流感,有两个阿姨送他们去小诊所打针,因为另外几个小朋友都在哭闹,所以李虞被一个人留在了一边吊水。

那个时候的药水也很冷,冷得李虞腿抽筋,因为是夏天,诊所里还开着空调,他只好缩着身子抱着书包靠在椅子上。

真的是很远久以前的事了……

李虞在睡过去前这么想到。

三瓶吊水三个小时,就这么被李虞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熬”了过去,所以当他被覃母叫醒的时候可精神了。

“走吧,早上还剩下肉粥,喝完你再睡一觉。”覃母起身说。

中年男人收了针和挂瓶又叮嘱道,“明天记得来。”